甘休,将母亲送到北辰也并非未来讨好北辰,而是为了吞并。 不知该说宝珠不自量力还是,宝珠君王心思深沉,他的母亲自小便是专门培养出来的女子。 自小服秘药的女子易孕,以至于母亲一夜便有了他,世人只当是母亲气运格外的好,借着皇嗣一步登天,也算是陛下身边的妃嫔了。 可世间如何能有这般巧的事,又不是话本子。 母亲顺利诞下他,便是完成了使命。 他因着母亲自小服药,从娘胎里就带了弱症,唯有五年一服狼牙坠中的药粉,才能堪堪维持住性命,而他只要还有一口气,便会被蛮夷控制住,为他们所用。 沈京辞缓缓摩挲着微凉的狼牙坠,这里面的药粉只剩最后一些了,却是连一次都不够服用的。 景宁脸色不是很好,沉声道:“宝珠君王卑劣至极,他只说主子好生听话,助他攻打下北辰,届时自会将解药派人送来。” “简直是痴人说梦。”沈京辞不由地收紧了手,锦被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抓起了褶子。 景宁越发的沉重:“可主子如今身子……到时只怕是束手难测。” 沈京辞何尝不知蛮夷人究竟是多么的阴险狡诈,只看母亲,他便能预想到自己的下场。 他如何能为了一瓶缥缈的药,去协助他攻打北辰,去伤害母后。 “这药,”沈京辞将手中那枚莹亮的蓝牙追仰起,“派人去查一查来历。” “主子的意思是……”景宁惊异的瞪大了眼眸。 百病消未能彻底根治的病症闻所未闻,而百病消这等万金难求的东西,哪里是说说这么简单。 但对于别人来说许会是天方夜谭,从沈京辞口中说出便大不相同。 沈京辞看着窗外飘零而落势头减小渐小的雪花:“无法根治,便寻当年之人,寻得到人,再做一枚坠子如何不可。” 天边渐明,慈宁宫一片亮眼的白,树枝上也满是厚厚一层积雪,树梢上飞来一只灰麻雀,啾啾叫着抖了抖鸟羽上的细雪。 江微澜今日起得晚了些。 今日免了朝臣上朝,昨夜又起了雅兴小酌两杯,自然也不愿离开软榻。 暖阳斜斜照在桌案上,其上是檀香袅袅,李兰亭正在一旁煮着茶。 本难得惬意的日子,被殿外的不速之客打断。 “江玉初?”江微澜眉头轻不可察的蹩了蹩,任由鸳禾为她梳着发髻,“如今这般境况,她来做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正为她誊抄的沈京辞抬了抬眼眸。 江微澜只当是李兰亭声音大了些,打搅到了他,便道:“无事,你继续誊抄书卷。” 鸳禾看着沈大人手边上一沓沓的佛书经文,不由地掩了掩唇角。 不日娘娘便要去护国寺礼佛,但并未像先前那般亲手抄上百份,而是写下十来份便交给了沈大人。 也算得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沈大人对此毫无怨言,眼下已经抄写了不少经文了。 江家早就把江玉初许给了凌锦御做正妃,想的便是一旦凌锦御登基,江家在朝地位更稳。 而如今丞相父亲将她视为弃子,不再为了她如何。 若不是沈京辞应下了此事,她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届时能否保命都是另说。 她如今对外都是这般境况,江玉初今日前来又有何意。 “微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