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愈大,伞上已是堆积一层薄雪,伞下之人抿着发青的嘴唇,不停在寒冷之中颤抖着,少女用那只攥着包袱的手覆盖于撑伞之手,微弱地取暖着。 此刻的她,很冷很冷,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明明知道这样等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可她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执念,在雪中苦等,外人眼中不免会说一句自讨苦吃。 就吃吃苦吧。 她想着,若是病一场也是无怨的。 此时的宫门内,响起一阵马车声,那辆去而复返的马车,此刻好似带着几分怒意般,溅起不少雪渍脏污了她的裙摆,冲驾停于她面前。 她也不躲,只眨闪着眼。 马车沉默地停在她面前。 望着依旧不肯下车的人,沈知珉好似能透过车窗看见那张满是怒火的脸,此刻的他定是恨极了她的。 恨她的死缠烂打,恨她不分场合的倔强。 她轻轻擦去挂在脸上的泪痕,僵硬上前两步,离马车仅一步之遥,那只冻得将近乌紫的小手将怀中的包裹递上,递于马车上那仅一帘之隔处,微微颤抖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冷气: “这是赠与殿下的礼物。” 她说得小声,微红的眼底还带着几分抹不去地委屈。 “是什么能值得沈二小姐在冰天雪地中,不顾安危也不肯回去?”商侑安压着骤升的怒火,看向外面不断侵袭车内的寒气,他若是不返回,她是打算冻死在这里吗! 沈知珉吸吸通红的鼻子,委屈极了:“这衣服裁了很久,殿下一直避我,所以想借岁除之日,送于殿下。” 她望向那帘后的一抹衣角,举着有些酸胀的手,小声喃道:“今日,都不穿黑色的……” 这般喜庆祥和的日子,都会穿点鲜艳些,哪会有人穿玄色的。 闻及是衣物,他笑了出声,“就为了这两件衣服?这是把本王当做什么小孩子不成?还是沈小姐觉得,本王在宫中连件衣服都穿不上了?特意雪中送衣,来施舍本王?” 他曾经确实很需要,可如今,他何以还需要别人来赠,要什么没有呢? 他挑眉,神色冷清,睥睨着帘外之物,未曾伸手去接。 少女拼命摇头,为何他要如此想她?“今日是岁除,都是要穿新衣的,殿下公事繁忙,身边小厮想必也会碍于殿下的规矩,不敢自主准备,若是费游还在身边,许还能细心照顾……” “住嘴!聒噪。”他冷眉打断少女低低解释的话语,伸出手去,接过悬在空中已久的包裹。 那光滑绸缎上已飘落许多雪花,久之融后一片湿意,他轻捻几分,再无意间碰到了更为冰凉的触感,是少女冻得麻木的手。 他稍许停顿,帘外窈窕身影在雪地间格外孤单,又倔强。 眼前这一幕,好似将他心中的那把火烧得更大了。 小手被覆于暖意之际,惊得她连连后退,生怕会再次惹他生厌。 感觉到指间那抹凉意要溜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紧,侵入指骨的寒意让他不觉紧皱眉头,一把锢住细腕,不曾再权衡此刻,用力将人扯近,将她整个身子都带入暖意四溢的马车内。 那娇软的腰肢腾空而起,被大手一扶,随即倒于铺满暖绒的地板上,周身瞬感一股强烈的热气卷来,将她的身子温得恢复了知觉。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她才敢睁开眼睛,撞入视线的是那男子那双怒意猩红的眸子。 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