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岁除际,天下同乐,京城各户皆在祭灶神、裁新衣,赏灯。 尤其是赏灯会,各地商人和工匠在京城聚集,各色各样的灯笼,在这时的摊贩百姓都会借此来谋个新年的好兆头。 宫中也是一片祥瑞之景,庄严又盛重的祭祖仪式,还有那团圆宴。 谢康禛明黄色龙袍,通身以金线和彩线绣九条金龙和十二祥云,身躯凛凛,语话轩昂,有千丈凌云之气,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谢康禛望去大殿,在开宴前,问道:“盛安王何故不出席?” 大殿有些微静,同坐于旁边的傅仪温柔地笑着:“圣上,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先开宴吧。” “是啊,父皇,儿臣都饿极了!他或许是不想来呢?”四皇子谢仁道。 谢康禛脸色一寒,傅仪见此,忙训斥着老四:“仁儿,休要对你这哥哥不敬,应是有事耽搁了,圣上莫生气,臣妾这就差人去请。” 傅仪说得很是认真,表情看不出一点对此子的介怀,可谢康禛还是挥手让自己身边的李省去一趟盛行殿。 李省领了旨,匆匆出了大殿。 傅仪的脸色一僵,随后又柔和地笑了起来,替谢康禛斟着酒,带着几分讨好又温柔的语气:“圣上,又是一年已过,妾身愿与圣上朝朝暮暮,白头相守,也愿圣上圣体康泰,万寿无疆。” 男子抬手,接过酒杯,看向傅仪,今日的她不吵不闹,一身牡丹繁服,金钗玉簪挽插于髻间,晃着人视线,让谢康禛觉得,此刻的傅仪竟是有几分一国之后的风范。 傅仪淡淡一笑,百媚众生间,她缓缓攀上谢康禛的手臂,见他没有拒绝,便小心翼翼地挽了起来,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朕的皇后,美貌竟是年胜一年。” 谢康禛喝了那杯酒,意外地回了句赞言,这让傅仪怔愣了许久,眼眶微红。谢康禛向来厌恶女子哭泣,只觉心烦,便拿过桌上一块糕点,递去给她,见她如愿地笑了,才收回手。 皇宫中无一处不是灯火通明,连那春风殿也被人早早地掌了烛,亮堂着整个宫殿。只有盛行殿,却在此刻一片黑暗笼罩,寂寥荒凉的殿外只听见萧萧风雪,还有那匆忙赶来的脚步声。 李帜见来人,忙恭迎:“省公公,您怎么来了?” 他帮李省擦拭着衣服上的飘雪,李省叹了口气,不敢耽误开宴时辰,“盛安王呢?前得几日便已经知会你了,务必让你家殿下出席,这团圆宴一年一次,何故能不去?” 李帜吞吐着,余光瞥向殿内:“省公公,小人同王爷禀报过了,王爷并非是不想去,实在是不巧,昨日王爷身体不适,今早祭祖也是强撑之举,回来便病得更严重了。” 李省皱眉,细问:“可查明原因?可是有何人作使?这不是小事,必须严查!” 李帜低头,答得认真:“回省公公,传过御医了,御医说许是近日严寒,殿下身子孱弱,寒气入体引发的旧疾,已调了几副方子服用,此刻殿下已是歇下了。” 闻及是旧疾,李省才点点头,看了眼一片黑暗的殿内,说了句:“老奴会如实回禀圣上的,即便如此,殿内都需点盏灯,弄得喜庆一点,王爷纵使不喜,你也该极力劝导,岂能这般冷清了?” 李帜低头,心里也愧疚起来,王爷平常待他不薄,虽性子冷了些,可衣食月银不比其他殿中的差。 “是奴才错了,谨公公教诲。” 言至此,李省动身离开盛行殿,回到大殿,向谢康禛禀明了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