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轻轻一笑,再次解释:“咱们这儿还有一个规矩,凡事总该讲一个先来后到。上一拨的竞价早就结束了,这位客人已经付了钱,曲子却还没听完,陈公子愿意出高价,也得等桃姑娘唱完了这曲才行。” “价钱这么高,规矩还这么多,难得生意还这么好,沈老板可真不是一般人!”陈济这句话虽是在恭维沈慧,却夹着一股被压制了的怒气。 “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望陈公子多多包涵,就请下楼稍候。”沈慧向一旁扬手,指尖摆到楼梯的方向。 陈济无奈,只得下了楼。 沈慧、芙瑄等随即也跟着下来了。 陈济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沈慧又吩咐人给陈济上来一壶好酒,算作赔礼之意。 陈济就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一楼大厅的舞台上两名舞女雪依和采薇共舞,越看越觉得采薇眼熟。 他于是叫来芙瑄,指着台上问:“能叫她下来给我斟酒吗?” 芙瑄便喊:“雪依,来与陈公子把盏。” 雪依刚要下台,陈济忙摆手对芙瑄说:“是另一个。” 采薇见状,只好下来给陈济斟酒。 陈济几杯酒下肚,又盯着采薇仔细看了一会儿,恍惚有了点印象:“你是采苓的妹妹吧?” 采薇心头猛然一颤,讪讪笑着,点了点头。 陈济又问:“叫什么名字?” “采薇。” “你当年不是跟着你姐姐一起进宫伺候张小宛了吗?怎么会在这儿跳舞?” 采薇捏着一把冷汗,瞎编道:“进宫后,皇后娘娘喜欢我,就收我过去服侍。后来……皇后娘娘成了沈老板,我……我就也跟着来了……” “是这样?”陈济望着采薇,似有一丝疑虑:“你刚才看到我,怎么酒壶都掉了?你在害怕什么?” 采薇只能根据既往事实,继续扯谎:“我……我以为您几年前已经……已经……” 陈济恍然大悟,他只顾着怀疑采薇是否从采苓或张小宛那里得到不该得到的消息,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当年借大火诈死的事了。 “坐下,坐下。”陈济的疑心瞬间打消了大半,又按着采薇坐在他身边。 采薇不知其意,心里难免又紧张起来。 陈济酒意微醺,凑近采薇,带着笑意,低声问:“你和桃叶同在公主府做丫鬟、又同到宫中做宫婢,如今又都在这里,你们应该交情不错吧?” 采薇点点头,她大概明白了,陈济是想套近乎打听桃叶的事呢。 果然,陈济就问:“她跟王老二……最近有见过面吗?” 采薇摇了摇头。 陈济又问:“那别的人呢?有没有哪个客人跟她关系不寻常的?” “都没有。桃叶在这里做事,只是因为欠了沈老板的钱,她得赚钱为自己赎身。她对所有的客人都很冷淡,若有哪个敢动手动脚,她都会立即叫人打出去,先前挨揍的已经有好几个了,如今再没人敢那样。” “原来如此?”陈济听到桃叶这般洁身自好,心中不禁无限惊喜,不自觉又笑容满面,忙又问:“她欠了沈老板多少钱?” “三百两黄金。” “什么?”陈济瞪大了眼睛,方才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三百两?还是黄金?怎么会这么多?” 采薇便如实告知:“是公主……她要作践桃叶,就给绑了强卖到青楼,沈老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