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站在门口,不着急开门,给黎泽打了个电话。 意料之外,没接。 还在工作吗?池柚没辙,只好断了一开门就生扑在他身上的念头,直接进去了。 果然家里都暗着。 池柚躺在沙发上给他发消息,等了一会没回,她突然感到空虚,开了很久的车又和陈遇她们闹了一会,精气神已经不足,本来强撑着想在他身上做个吸人精血的妖精,但人不在,一时泄了劲,她只好趿拉着拖鞋去卧室拿换洗衣服,准备洗个澡。 按下门把手,池柚开了灯,然后睁大眼睛。 黎泽在! 陷在一堆她夏季的衣服里,棉的T,真丝的吊带,雪纺的裙子和麻料的裤子,她衣服的颜色都很清淡,不是白的就是莫兰迪色。他躺在上面,像躺在莫奈的花园里,裸着上半身,两颊泛红,呼吸沉重。 像艺术品一样。 池柚小脸一黄:嗯……是我想得那样吗?但为什么他还穿着裤子。 “黎泽。” 发着烧的黎泽听到有人唤他,但药物作用让他十分昏沉,努力抬了抬头,眼皮太亮,勉强睁开了一些眼睛。 感觉像在做梦,明晃晃的光线争先恐后地往视网膜上钻,越亮就越只能看到一个正在走近的影子,他的日思夜梦,魂萦梦牵。 “黎泽。” “嗯……” 池柚蹲在床边,看他迷迷糊糊地睡着。 好像从没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过。 小时候就觉得他漂亮,像电影里笑傲江湖的男主注定会有的那个悲惨童年角色。 长大后五官虽然开始变得成熟硬朗,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一片湛蓝的海,时常会有害羞的小鲸从眸子里越过。 池柚凑近了一些,发现他左眼皮上有一颗浅浅的痣,哪怕他们日日肌肤相亲,她居然也没发现。 伸手,轻轻碰了一下。 眼皮动了动,睫毛似乎太沉,黎泽努力睁了睁眼后还是控制不住地闭上,模糊的一句:“我在做梦吗?” “刚才你在干什么啊?” “吃了药……” “什么药?” 那一串药名黎泽实在回忆不起来。 池柚低头靠近,在他耳边说话,嘴唇擦过他的耳廓:“不会是春-药吧?” 耳边吹的热气跟体内的热量一样横冲直撞,黎泽闭着眼侧身,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臂,下滑扣住手腕,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哑着嗓子控诉她:“别闹我,刚睡下半小时。” 好烫。 池柚这才紧张起来:“你发烧了!” “对,发烧,不是发骚。” 池柚:我真该死啊。 “吃药,哦你吃过了……”池柚把手贴在他额头上,说话速度越来越快,“体温多少,体温计体温计……要不直接去医院吧,不是叫你别生病吗!” “不急,白天温度已经降下去了,只是还有点低烧,睡一觉就好了,”黎泽睁开眼,眼前人慌慌张张,措手不及,歉疚一下子涌到心头,抬手摸了摸她快皱起来的脸,哄着,“我错了,你抱抱我。” 池柚锁着眉:“怎么生病了?” “不知道,流感吗?工作室也有人病了。” “我以为你又洗冷水澡。” 黎泽轻笑,又巴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