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霄没有再过多推辞矫情,向人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不同你客气啦,若姐姐日后有福气,再来报你的恩!” 雯金摇头以示无需再客气,雯金方欲开口辞别,手又被双霄一把握住:“我还有放不下的,就是双露,只怕因我的缘故,母亲要迁怒于她。” 余双霄忽地两目带羞,翠眉含情,红唇白齿一张一合,细声说:“当初也是我指教她诗书,她有不会的,我让她去请教卓先生,她把我如何说的讲给卓先生听,又把卓先生说的讲给我,这一来二去,才…” 雯金认真听来,觉得其中确有几分姻缘意趣,故一双眼睛笑弯了睨向她,上下点点头,嬉笑道:“可算得是一段佳话啊。” “你好歹双露别让走我的老路,不管对方家世如何,人好、待她好就行。” 余双霄言辞恳切,雯金自然答应她尽力护着余双露。雯金起身告辞时,双霄眉宇间又隐隐有些依依不舍的愁容,有意避开脸不去看雯金,淡笑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能相见,卓先生有出息,还可来日相见,若是没有…只怕我这辈子都待在浙江了。” 雯金笑着宽慰道:“先生是个有才学有抱负的,姐姐只等来日受封诰命就是。” 双霄亲自将雯金送到院子门口,二人就此惜别。 雯金迈入花厅时,方锦昕已坐在一张黄花梨木圈椅上,手捧着一杯丫鬟呈上的龙井茶,一小口一小口地轻轻抿入。雯金叫了一声“嫂子”后,即站在她身旁,静等里头传唤。方锦昕抬头看看雯金,便吩咐丫鬟也给雯金端上一张椅来。 雯金摆手:“嫂子肚子里怀着孩子,不能久站,坐下是应当的。我却不敢当。” 方锦昕也不再勉强,神色中却不乏得意倨傲之色:“弟妹可也得抓紧些,我看爹娘最盼的还是个能承继宗祧的嫡孙。” 雯金自嫁入国公府后,大大小小算得是历了几桩事。心中也已想明,只要抓住这爵位和家财,其他的各式小人或是闲言碎语,就似那蚊蝇碰壁,蚍蜉撼树,暂不理会,且看他日后如何。 故而雯金淡然处之,冷漠地稍动了动乌珠,垂眸瞥了一眼自鸣得意的方锦昕。 那眼神直看得方锦昕心中发毛,冷不防想起雯金手里还握着她和太太一起贪墨公中铺子盈利的证据,便没底气再嘚瑟。 春朝前来请二位奶奶进去,雯金还特特地放缓步子等方锦昕一同,却是自觉地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就怕她自个儿走路不小心,却讹上别人。 进屋后雯金一眼瞧见太太身边还设了一张绣墩,这自然不会是给她的,便自觉站到另一侧给婆母夹菜布粥,方锦昕亦是拿起一双筷子向前伸了伸手,意欲为太太夹一个面点,一下被太太抬臂挡住:“你快坐下吧,有了身子,还不好好歇着。” 方锦昕依言入座,一面坐时还一面笑望着雯金:“那以后岂不是都要劳烦弟妹了。” 雯金的脸上扯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嫂子客气,嫂子快添一个侄儿,便是莫大的功劳。” “你二姐姐昨儿个走了?”太太抬头问了雯金这一句,然后低头吹散碗边的热气,喝了一口热滚滚的豆浆,指指豆浆又道:“这豆浆不错,给锦昕也盛一碗。” 雯金闻之吩咐,双眼睁了睁,心中已然不满,面上有了薄薄的愠怒之色。她置若罔闻,并不动手盛豆浆,假作要回话的模样,又向婆母近前挪动几步,矮首顿颈回道:“是,二姐姐走后儿媳已经去看过了,收拾了几套衣服带走,珠钗首饰带的也不多,仆妇下人都留给三妹妹使唤了。” 丫鬟秋分心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