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了。”柴桑见孙均变了脸色,立马说道,没有给他留任何思考的余地。 “罢了,那朕自己去取吧。”柴桑甩了甩衣袖,眼瞅着就要起身。 “不为难,不为难……”孙均立马摆摆手。 一听柴桑要自己取,哪怕心里清楚他是在威胁自己,他也不敢不当真。 “好说。”柴桑脸色顿时和缓了几分,随后谈妥了各项事宜,不等孙均退场,柴桑和九歌便扬长而去。 “不生气了吧。”九歌坐在榻上,柴桑轻轻给她按着腿,开口问道。 “不气了。”九歌说着,把柴桑垂下来的头发拨到后面,露出朝向自己的侧脸。 “我当时发作,一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太不中听,再一个便是给他个下马威,陛下后面的条件也好谈些。” “是”,柴桑抬起头笑着看向她:“今日多亏了你。” 柴桑哄着自己,九歌却不敢居功:“是多亏了我大周的将士。”若不是一路打到这个份上,拿什么和孙均谈。 说到这里,九歌顺嘴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京?” “左不过这几日。”柴桑小心跨过九歌的腿,坐到了另一边。 “李鸢昨日同我讲,她想留下来,替李彦明,也替大周,守好卫州。” 九歌点点头,这事李鸢同她提过。李彦明少小离家,卫州一直是他心神向往之地,如今魂归故里,也能瞑目了。 “那林沐……”说起来,自己也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他想留下来陪李鸢。”柴桑回答道。 九歌丝毫不感到意外。李鸢在卫州举目无亲,林沐绝不会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愿他二人早成眷属,九歌在心里默念。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二征泞南回来已一年有余。 这一年里,盐和粮不再是大周百姓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泞南上贡的铁和钱,无疑使大周的军力更盛。 同样是这一年,九歌腹中的胎儿落地,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深得柴桑的喜欢。 柴桑清楚地记得,得知九歌怀孕那日,卫州献降,从此大周在泞南,如入无人之境。因此他为她取名云霁,希望云开雨霁万里明。 而一向不喜铺张的他,却声势浩大地为她办了周岁宴。 那一日,百官来贺,连远在卫州的李鸢和林沐也来了。 福明宫难得如此热闹,照着民间的习俗,九歌事先在中堂铺了锦席,烧香秉烛,放置了金银七宝玩具、文房书籍、道释经卷、女工针线等物。 柴桑抱着霁儿出来,将她放在锦席上,周围围着一圈人。 一年大的孩子,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却也不哭不闹。九歌对于抓周其实没有太大的好奇,毕竟秉性和喜好还是后天的因素多些。 但是她没想到,霁儿会绕过那些金银七宝玩具,朝最远的短剑爬去。 那是九歌及笄时,南昭容送给自己的礼物,这么多年她一直随身带着,方才她也是一时兴起,从腰间解了下来,随手放到了最远处。 “好!”柴桑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抱起锦席上的云霁:“看来霁儿以后要做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那短剑分量不轻,又是精铁所铸,九歌怕她伤着自己,便想拿着别的玩具去换,结果短剑一离手,霁儿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莫非霁儿是白虎星下凡?”林沐开玩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