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扶着她在院里走走。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九歌刚开始觉得有些不适应,到后面却渐渐依赖,到了某个时辰,便会坐起身来,不住地望向外面,连兰姐儿都偷偷笑她。 这段时间,李鸢也常常来找她,每次李鸢一来,九歌便让兰姐儿偷偷去通知林沐,以至于后来李鸢问她,林沐是不是整日在宫中晃荡,没有正事可做,不然怎么每次在颐华宫外都能碰见他。 这些时日,经常让九歌想起当年父亲还在时,她、父亲还有师兄三人在乐安谷中的日子,自那次水患之后,她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自在了。 如今大家在开封也算渐渐安定下来,柏舟接了慕容老将军过来住,林沐和郑羽在宫外也有了自己的府邸,南昭容更不必说,是柴桑最为依仗的人之一。 一日柴桑突然提起,南昭容与张勤女儿的婚事,还主动提出要准他的假,让林沐和柏舟与他一同回澶州迎亲。南昭容心里有些感动,他正为此事发愁,不知怎样和柴桑提,他与张家的婚事实在拖的有些久,没想到柴桑竟然还记着。 有了柴桑的首肯,南昭容便开始张罗起来,先是与张家通了书信商定了吉日,而后又派人送了聘礼过去,一切准备妥当之时,才跟九歌提起。 “这是好事,师兄怎么不早跟我说?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虽然南昭容告诉她的时间有点晚,她心里有些怨气,但是成亲终究是喜事,而且对方又是张勤的女儿,美丽贤良,大家此前见过面的,自然更多的是为他高兴。 “现下是没什么,婚礼前夕估摸着你的腿也该好了,那时倒是需要你过去照看几日。” “不知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六月十八。” “没问题,乐意效劳。” 看到九歌一脸高兴,南昭容心里也很开心,便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九歌与柴桑的关系人尽皆知,可他还是很期待有朝一日能够作为长兄,把九歌嫁出去。当然,这是他心底的想法,在九歌面前,他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过几日我与林沐、柏舟便要回澶州,你可有什么要捎的?” 九歌本想让南昭容回澶州时,替她去父亲坟上祭拜一下,又想到师兄此去是迎亲,对这种事怕是很忌讳,便推说没有。 南昭容点点头,又说道:“师父那边,我会去拜祭,你放心。” “不好吧,毕竟师兄你是去迎亲,张家那边知道了,不太好。” “不打紧,师父待我如同亲生儿子,若是在世,成亲时也是该奉一杯酒的。” 九歌心中有些感动,原来师兄和自己一样,都记挂着父亲。 “师兄,我很高兴你觅得佳妇,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南昭容拍拍九歌的头:“虽然陛下赐了你府邸,你在宫中也有住处,但家里永远为你留着一间房,随时可以回来住。师父不在了,我与婉儿就是你的娘家人。” “嗯。”九歌的心中,很是温暖,“娘家人”,他以前会说,是她的兄长,如今却说,是她的娘家人,他是理解她的吧。 原先商定的前往澶州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不曾想在这节骨眼上,西南却出了事。 朝堂之上,柴桑听着下面一个个的陈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争论他要不要御驾亲征时,各位大臣对于西南一事的意见出乎意料的一致,那就是,不出兵。 当然这次没有了翁道,也没有人敢当面呛得他下不来台,但反对的人,各有各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