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柴桑苦笑一声:“有些力不从心了。” 力不从心?九歌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脸上挂着一丝苦笑。 “我遇见你,太晚了,我们各自有自己的步伐。” “那又怎样?” 似是没有想到九歌会突然反问,柴桑一下愣住了。 他双眼盯着九歌,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那,你愿意等我吗?” 说了这么多,像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起点的这个问题。 距他们上次谈话过去好几天了,这几天里两个人几乎没有碰面,九歌脑海里一直在回想那日的情形,想她为什么那么想跟柴桑在一起却在柴桑问出那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时,有那么大的反应。 想来想去,她爱柴桑,但她也爱自己,她可以为柴桑付出所有,除了自我和尊严。读书人的本事她没学到,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她学了十成十。 柴桑还在等她的回复,她毫无办法,在他面前,她何尝有过别的什么心思?九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柴桑说:“我怎么会不愿意等你?” 柴桑欣喜地把九歌拉进自己的怀里,却不防后背狠狠地撞在地上,当日的伤还未痊愈,这突如其来的撞击,痛得他不由得闷哼一声。九歌赶紧起身,却被柴桑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你的伤……”九歌担心地说。 柴桑却毫不在意,此时此刻,他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虽然他知道,九歌从来没有离开过。 “没有你,我就是孤家寡人。”出征前九歌说是他需要她,时至今日,他感触更深。 孤家寡人吗?这四个字,蓦地令九歌心头有些悲凉,柴桑有妻有子,有社稷江山,有万千臣工,万万子民,而她,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长辈看护,无家族庇佑…… 到底他二人,谁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虽然大梁城久攻不下,但是回程时,全军已经一扫大梁城下的阴霾,代之以一副胜利的姿态,柴桑尽管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接受当下的现实,眼下的大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其中内忧尤甚,这样的实力下,只能望城兴叹。 南下的路,要比北上好走,无怪乎刘修先前一路顺畅,再到高平,于柴桑而言,可以说是故地重游,想起先前高平一战的惊心动魄,仿佛历历在目。 夜间安营扎寨,恰巧离一条河不远,柴桑也不确定,那日他与刘修隔河相望,隔的是否就是这条河。 晚膳后,柴桑与几位大将围坐在篝火边,一眼望去,心境大不相同。 初掌军队时,满营的老将,无一不是久经沙场,他却不知该人可信,每出一道命令,下一个决定,都是在赌别人的忠诚。 而如今,虽然旧人少新人多,而新人,难免欠些火候和历炼,他却能放心交托,个中差别,天上地下。 “陛下可知,我们背靠的这条河叫什么?”李彦明突然问道。 李彦明的话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柴桑这是第一次来这里,对此地的一切都陌生的紧:“愿闻其详。” “丹河。” “可是赤色的丹?”林沐抢先问道。 “正是。”李彦明点点头,而后继续问道:“诸位可知,丹河这一名字的来历?” 众人摇摇头,纷纷表示不知。 “一千多年以前,秦国派兵攻打赵国,决战地就在此地,古时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