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两人的亲昵,确实会给人一种错觉,但是她已经不是稍微尝着甜头就上赶着掏心掏肺舍生忘死的人了。 九歌的话,听的柴桑脑子发懵,他不爱她吗?他从未如此在意一个人,从未如此离不开一个人,可若是和她为他所做的相比,柴桑不禁在心中冷笑,怎么相比啊。 她的赤忱,她的决心,这世上有几人能与她相比。世间男女结合,讲求门当户对,可他讲求心意相通,没有人比她与他,更心意相通。 柴桑轻轻地抱住九歌:“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九歌强忍着想要回抱的冲动,冷冷地说:“我,不知。” 柴桑叹了一口气:“你在怨我。” “我知你受了很多委屈,这全赖我,全是我的不是。” 听到这里,九歌的胸腔憋闷的厉害,她只想推开柴桑,让自己透透气,可是手伸出去却没有办法使力,最终还是轻放在柴桑身侧。饶是这种时候,她也没办法把柴桑推开,只是无声落泪。 “我可能不知道,如何去爱你一个人,你等等我,好不好。”柴桑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带着几分乞求。 九歌从未见过柴桑这样与人说话,别说柴桑,就连她自己,也从未在柴桑面前如此轻言软语,可是她最终还是狠下了心,把之前柴桑交予她的荷包送还给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营帐。 唾手可得的东西,人不会珍惜。 九歌的事情虽然令柴桑烦闷,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攻城上面。他手头的兵马不多,合围大梁城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四面挠之,表面上全方位进攻,实则主攻一面,让敌人难辨虚实。 可是二十多天了,成效甚微,搭云梯、撞城门、挖地道、甚至引水淹城,即使他的人已经上到城墙上,却还是无济于事,大梁城的城墙实在太坚固了,仿佛铁桶一般,任他想尽办法,不能撼动分毫。 柴桑心里隐隐有些着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二十多天里,叫阵不应,攻城不下,全军上下正在渐渐丧失当初乘胜追击的心气,能不能拿下大梁城,他心里也渐渐没底。 于是,李彦明进来奏报时,被他留住了。 “李将军,近来军中有些声音……” 李彦明不作声,等着柴桑继续说下去。 “大梁城要不要继续攻,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大梁城并非坚不可摧,天下没有攻不下的城池。但是这样一座城,攻下来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派出重兵将他围个水泄不通,切断补给和外援,不惜代价,假以时日定能拿下。” 说到这里,李彦明停顿了一下:“但是这样要半年、一年,甚至更久,所需的人力、粮草、军备,不计其数。” 柴桑听了之后,面色渐渐凝重。 李彦明注意到柴桑的变化,接着说:“二十多天而已,不算什么,我还是要说那句话,陛下需要的,是时间。” 这是李彦明第二次说这句话,这是对柴桑的劝诫,也是对他的提点。柴桑开始回想这次出征,从接到战报开始,他就是被动的,初登大位,孤立无援,缺兵短粮,临阵脱逃…… 反观刘修,准备充分,将帅和睦,上下一心,列阵以待……这样的对比之下,能有今日的局面,他已经是赢的那一方了。 “可是,我有些不甘心。”柴桑对李彦明说。 “战争是方式,不是目的,陛下要把眼光放长远些。陛下要从当前形势中跳出来,扪心自问,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