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将众人安顿,柴桑一到开封,便直奔皇宫。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两年前,他远远看见义父坐在大殿之上,看见了他,远远地迎了出来,而后就是义父即位、他受封、成婚、辞别……这个地方对于他而言,十足陌生。 郭玮见到柴桑很是开心,从方才听到柴桑进了宫,他就高兴地放下了奏章,吩咐宫女准备茶水和果子,他们父子俩确实好久没见了。 “桑儿,你终于回来了。”郭玮还是像之前那样,看见柴桑就迎了上去。 “义父。”两年了,柴桑看着扶着他的手臂在细细打量的义父,两年未见,怎的义父就苍老了这么多,须发皆白,眼睛里都是疲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郭玮嘴里念叨着。 “玉娘和孩子呢?” “她们先回王府安置了。”郭玮点点头,后又说道:“明日一定带她们进宫来,我还没见过历哥儿呢。” “是。”柴桑应着,扶着郭玮坐下。 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晚膳时间。郭玮留下柴桑用膳,宫女端上来两碗汤饼。 “尝尝。”郭玮端起碗向柴桑示意。 柴桑夹起里面的面片放到嘴里,对他来说,煮的有些软了。 一碗热腾腾的面片下肚,柴桑额头起了些许微汗。又坐了一会儿,便出了宫。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有些微凉,却没有寒意。柴桑打马走在街上,街边酒肆不时飘出阵阵酒香,耳边充斥着推杯换盏的吵闹声。 此刻他什么都没想,心里格外的轻松,路过不知谁家的后宅,有桂花的香味透过院墙溢出,“冷落无声湿桂花”,他突然想起这句诗,还有后面的“不知秋思落谁家”…… 他突然想起,澶州的府中,树下还埋着两坛桂花酒,来的时候忘了带上。 这不是九歌第一次来开封,只是儿时的记忆湮没在岁月里,不属于她。晚饭过后,她一个人在后院里四处走着,这是早已养成的习惯。虽然对晋王府不熟悉,但是她白日里走过,不至于迷路。 柴桑回到王府里,正好迎面撞上了四处闲逛的九歌。 九歌被突然蹿出的人影吓了一跳。 “是我。”柴桑一出口,九歌才安心下来。 夜里的王府很静,柴桑清晰地听到九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又不带灯笼。”话一出口,柴桑心头涌上一种熟悉感。 “是王爷神出鬼没,每次都吓到我。” “是你心不在焉吧。”柴桑回击到:“又在想什么?” “想开封的房屋贵不贵,能不能住得起。”九歌玩笑道。 柴桑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说:“给你涨月俸。” 他知道九歌要搬出去住是必然的,在澶州时他们师兄妹二人就在外住了,回到开封,也万不会住在王府。只不过当下初来乍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住处而已。 “那多谢王爷了。” 柴桑还想再说点什么,九歌抢白道:“我困的很,就先回去了,王爷也早点休息。” “好。”下一刻九歌就不见了踪影。 柴桑突然觉得,她越来越像风一样,让人抓不住。 他回到玉娘房间,玉娘正抱着历哥儿在房间来回走动,想要哄睡他。见柴桑进来,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轻声些。 柴桑蹑手蹑脚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