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柴桑的反问,林沐答不上来,九歌也答不上来。 “永远不会有所谓合适的时机。”柴桑又继续说:“迟一年,便耽误一年。只要开始办,哪怕只有一个学子,也会有所裨益。” 柴桑所说,众人倒是认同,可从实际上说,仍有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比如,钱。 “既然要办,自然是希望学子多多益善。”王朴说道。 “那怎样,才能打破百姓的顾虑,让百姓愿意将孩子送来呢?”林沐又开口问道。 “给钱,给粮。”九歌面无表情地说。 “哪有那么多钱粮?”林沐反问道。连明年开春的种子粮,官府都得出面跟富户借,然后再转借给百姓,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粮给这些学子。 “眼下的口粮,官府也是要发的,不如把孩童的那部分挪到学院,每日由学院统一发放。除此之外,再给予少量铜钱,这样家长便会想,几岁的孩子在家能做什么,不如让他们去书院,还能领一些钱粮。” 对于九歌的提议,柴桑十分赞赏:“所需铜钱,可以先从我私库出,待日后各县宽裕了,再由各县出。” 王朴忙摆手:“钱的事可以再想办法,王爷已经为澶州殚精竭虑,哪能让王爷再破费。” “就这么定了。”柴桑一锤定音。 “彰允,九歌,这件事交由你们去办。” “是。”南昭容和九歌齐声应道。 片刻,柴桑又叮嘱道:“行远自迩,不要急躁。” “好。” 依据柴桑的意思,九歌先在各县张贴了求贤榜,榜中求有才学有学问的人,不限功名,十日内,有意愿的士子可到所在县报名,再由县里统一呈报州府,州府商议后确定名额,择优录用。 各县的名单递到柴桑案头时,九歌正与柴桑在一起,柴桑当时手头正有别的事,便让九歌先看。 九歌把名册一页页翻开,待翻到闵县递上来的那一份时,名册上的两个字让她内心大为震颤。 赵珩?赵珩! 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用一只手将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忍着心中巨大的颤动,继续往下看,天佑元年生,对上了! 一旁的柴桑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便问道:“怎么了?” 对于柴桑的询问,九歌无暇理会,只见她站起身来,拿起名册就往外跑。 柴桑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笔,追了上去。 只见九歌穿过庭院,跑了好久才找到南昭容,见面就兴冲冲地说:“师兄,我爹还活着!” 说着九歌把名册递给南昭容,指着里面一处说道:“师兄,你看,赵珩,天佑元年生人,这是不是我爹,你说,我爹是不是还活着!” 南昭容顺着九歌指的一看,确实如九歌所说,名字、年龄都对得上,那么名册上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师父。 但他不敢把话说太满,看着九歌现在的劲头,他怕万一不是,惹得九歌失望,便转圜道:“我们先去看看,看是不是有人冒名,或是同名同姓。” “好!”虽然南昭容这样说,可九歌心里觉得,这个人,一定就是她失踪数月的父亲。 师兄妹二人风风火火准备向闵县出发,一转身却看到了身后的柴桑,霎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去吧。”柴桑没等他二人说话,自己先开了口,九歌感激地看了柴桑一眼,就和南昭容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