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选择在自己想要的地方扎根，怕是要叫大人失望了。”
云暄很明白，她不该有意在此刻激怒徐明霁。
可她想起自己捧出的那颗鲜血淋漓的可笑真心，便不免痛意横生。
于是她越要提醒自己，不能折了世家嫡女的傲骨。
“……好！好！”徐明霁怒极反笑，云暄向来清冷自矜，于是现下面上带出的这两分笑意落入徐明霁眼中便是满满的嘲弄。
“本官都忘了，云姑娘可是名门教养出的嫡女，林将军的掌上明珠，自然应该自持身份，怎么会跟本官这种人同流合污。”徐明霁抚掌轻笑，似是极为畅快，声线中却带着比数九天还要冷的寒意，“就是不知云姑娘想要扎根身旁的裴探花，又能在这朝野之中为云姑娘撑住几刻呢？”
云暄闻言却是忍不住皱眉，自上次起，她便隐有所觉，徐明霁似乎对裴青有着毫无理由的恨意。
裴家算是朝中清流，但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似乎与徐明霁并未有什么明面上的冲突，而从徐明霁的话中意味来看，似乎也只是针对裴青一人罢了。
想起裴青在朝中为外祖父奔走一事，云暄心下不安，难道是因为林家之事，所以裴青碍了徐明霁的眼吗，抑或是……
云暄心中一哂，徐明霁毕竟是恨她的。
只要是帮她之人，恐怕都是徐明霁的眼中钉。
云暄轻轻阖了阖眼。
是了，这才是徐明霁的目的，他本就是要赶走她身边的所有助力，让她成为暴雨雷鸣中难支的孤鸟，再剪了她的羽翼，扼住她的喉咙，叫她落进泥里，伏在他脚旁。
她是欠他的。
她心怀有愧。
她愿引颈受戮。
可徐明霁不该用林家和裴青来威胁她。
因为她的任性已将身边之人拖累至此，她万不能再为了自己这荒唐又无望的感情断送出一切。
徐明霁看着云暄又是一副不愿与他多言的模样，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末了道：“希望等本官提审林将军之时，云姑娘的嘴还能如今日这般硬。”
云暄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顶着神情冷淡的眉眼，云暄却感到徐明霁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她下颌。
“本官等着，云姑娘自荐枕席的那一天。”
看着徐明霁背影消失的方向，云暄垂眼看向自己满是印痕的掌心。
到底是挑明了一切。
徐明霁恨她，所以才要千方百计折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