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待一碗粥见了底,庄疏庭将粥碗放回托盘,抬手指了指面具:“取锦盒装了,明日我送去王府。” 香茗并不多问,只应道:“是,小姐。” 庄疏庭从那几摞书中挑出一册,刚翻开,又道:“再点一盏灯。” 香茗忙应声去了。 那册书是汝河一带城郡去岁,即安丰十三年的地理志,梅雨季紧挨汝河的五个城郡均遭遇水患,无一幸免。 庄疏庭一目十行,又翻阅了安丰十二年至安丰元年的地理志。总计十三年,共有九年遭遇水患。更甚的是,近五年竟年年水患。除严重程度不一,遭遇水患的城郡皆无不同。 她曾听庄大将军慨叹,汝河一带百姓凄苦,每逢梅雨,常遇水患。如今一查,果真如此。 而这五个城郡,其中三个刚刚作为封地被皇上赐给桓照夜。若今年仍有水患,他定要去封地治理。 若取他性命,势必要先成为他最信任最亲近之人,趁其卸下防备之际下手,胜算最大。 本还暗自欣喜他有一点喜欢自己,经方才面具一事,那点子不知所起的喜欢只怕已消散干净。 能得他信任和亲近,并非只有让他喜欢上自己这一个法子。若能协助他治理水患,亦能获得。 只是,这水患最好不要有。明日送面具之时,还是好好哄一哄他。若他真恼了,见都不见自己,还如何下手? 若这水患躲不掉避不开,那还是该好好哄一哄他,务求双管齐下,早日得手。 庄疏庭连夜写了书信,命人明日一早送去练武场交给庄大将军,又吩咐香茗收拾行装,接着抚了半个时辰的琴,方去卧房歇息。 王府内,桓照夜立于庄疏庭画像前,眸色深沉,修长手指轻拈三日前摘下的那颗蜜桃,一口一口慢慢吃了个干净。 第二日,桓照夜下了朝回王府,前脚刚下马车,后脚何管家捧着个锦盒急忙来报。说王妃一大早便来王府,等了他大半个时辰,未等着,留下个锦盒回府去了。 桓照夜接过锦盒,打开一瞧,唇角微扬:“几时走的?” 何管家道:“约摸一个时辰了。” 桓照夜转身又上了马车,向薛行道:“去将军府。” 将军府西偏院内,桓照夜坐在石榴树下,香茗立在一旁,恭敬回话:“王爷殿下,小姐上净梵山看望师父去了。” “净梵山何处?” 香茗摇头道:“奴婢不知。” “三殿下,她不知,我却知晓,您不如来问我。” 桓照夜看向院门口,只见庄沅沅满头钗环,一身盛装,正款步行来。 “净梵山半山腰有座别院,名叫自在别院,便是庄疏庭师父的住处。”庄沅沅往桓照夜身旁坐了,“不光住着她师父,还住着十几位师兄弟。听我娘说,他们个个俊秀清朗,品貌非凡。” 桓照夜瞥了眼庄沅沅,又问香茗:“几时回来?” 香茗仍是摇头:“小姐未说。小姐年年都去两回,每回至少待足一个月,今年只怕亦是如此。” 庄沅沅双眸含情,一刻未离桓照夜:“何需去得如此频繁?又待这么久?只怕是舍不得她那十来位俊俏的师兄弟。” “不是的,二小姐。”香茗忙道,“小姐是去看望师父,顺便跟师父学琴。” “再顺便学一学武功。”桓照夜面色冷沉,“不知待她回来,庄二小姐还接得下她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