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奶奶最近腿疼,你来帮奶奶看看,是不是上次那个病啊?” 在日本,国内年均超过一万人,离奇死亡或行踪不明。 “诶!?诶!?快快快,我来看看——” 我一个箭步飞奔而来,好悬才刹住车。奶奶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摊着一本相簿。肢体动作如往常放松,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神态,脸色红润,花白的头发仔仔细细盘起,满是皱纹的脸上慈祥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乐呵呵的。 表面看什么问题都没有,吐出一口气,我想着,让我的眼睛热起来。 注视着老人的那双平平无奇的黑眸依旧只是在偶尔眨一眨,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双眼在渐渐发热,那是一种仿佛给眼部血液从内部加温了的奇妙体验。 我在心中催促,快热起来,快热起来。很快,那种温热感变成了有火骤燃的灼烧,已经睁开的双目却有了二次睁开的感觉。 我仔仔细细看过老人,然后弯腰看看她腿边,再者单膝跪地身子下趴歪头去看沙发底下的缝隙。扫过客厅一切,我从玄关开始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瞧了一遍。当扒着窗户往外看的时候,楼下有个拾荒的年轻人路过,他穿的破破烂烂,看上去年纪不大。走路一步三摇,顶着鸡窝头,脸红的像猴子屁股,是个酒鬼。 从人类身体里脱离出来的负面情绪,会产生“诅咒”。 他扯着一只褴褛的麻袋,正往从垃圾桶里掏易拉罐向里面丢。然而麻袋的底部是破了洞的,烂醉的男人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废品已经散了一路,可袋子还是那么沉重…… 我看得到,一只畸变的眼球从袋子的破口处伸出,把麻袋撑得鼓鼓囊囊的东西,是一团稀碎的带血指甲包裹着的邪恶肉团。那颗眼球如心脏般规律的抽动,神经质地颤抖着,让瞳仁急转瞪视着四周。那是难以言喻的存在,从表面渗出的扭曲与不安,让人从灵魂深处本能涌起恐惧与厌恶感。 “……” 我放开扒着窗子的手,把身体转了回来,少见的在家里面无表情。 通常,普通人是看不见诅咒的。 “小希,怎么样啦?” 我的脸上重新浮现起万年不变的笑容,从容踱回了客厅:“不是哦,奶奶只是正常的身体老化,还像现在一样每天晒太阳,吃上钙片就会好了。” 奶奶笑得露出酒窝:“那就太好啦。” 四岁之前,我是大批普通人中的一员,四岁之后,我是大批倒霉普通人中的一员。 但是十岁的那天后,我毅然决然地从此行列之中跳出,背上行囊朝着遍地荆棘的羊肠小道孤身去流浪。 呃,倒也没有那么中二。 奶奶闲暇之余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翻一本相簿,里面放着有关我和家人的照片:“小希,你还记得你这时候吗?每天都嘻嘻哈哈地拉着我的手,说要去找神仙呢!” 相片上的短头发小孩像个男孩子,穿着样式简单的衬衫和长裤,脸上是至今都一个模子的招牌笑容,把老妇人的手比成剪刀,强行要求对方一起合影,逗得她开怀大笑。 记忆里我好像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奶奶,我见到了神,我见到了神哦,你信不信?” 我见到过神。 神有着太阳般温暖的金色眼眸,夜空般柔和的深蓝长发。她的面孔见者终身难忘,明眸皓齿精致无匹,如果让我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童话”。 当然,十岁的小孩在见到那倩影的第一秒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