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驶去。这次短暂在日本停留,她住在迹部家。 “就快到你的生日了。”她说,“十月一号,对吧?” “难为你记得。” 王诺低下头,“抱歉不能帮你庆祝。我要陪爷爷出席两个政府会议。” “生日而已,你的十八岁生日本大爷也没能出席。反正是父亲组织的宴会,应酬成分居多。本大爷那天还有比赛。” 王诺想说句比赛加油,又感觉是废话,索性什么都不再说,二人安静地坐在后座,默默无言。 她不知道,迹部景吾已经开始布置冰岛的求婚场地。等到十二月,那里将有冰雕刻的城堡,上万朵纷扬的玫瑰花,洁白的雪山脚下的玻璃教堂,和两只将把戒指叼来放在他手心的白鸽。 迹部景吾大概猜到了她面临的压力。 因为他的身份和国籍,她被人攻讦,他成了别人围攻她的借口。 ——那迹部景吾就要拿出相匹配的觉悟和实力,给她坚持的决心,同时陪她一起解决难题。 订婚之后,他将光明正大的、清晰地告诉她: 尽管他选择了网球,没有立刻继承家业,但他仍然能帮助她分担压力,仍然有他可以帮忙解决的事。 十月一日,迹部景吾成年了。东京为他举办了盛大的成人礼,他本人却因为网球比赛,在堪培拉滞留,直到宴会快散席才匆匆赶回来。 迹部舜义拍他的肩:“还好赶上了!不然让我的脸面朝哪儿搁!” 他母亲却欲言又止地看着儿子身后。 只有迹部景吾一个人,王诺没来。 这无疑会带来很多譬如“王诺迹部感情不顺”、“只是玩玩而已”之类的谣言。在二人公开恋情后,不仅是王诺,迹部家也受到了多方刺探带来的压力,而这次王诺缺席会恶化现况。 迹部景吾就像是完全没想过这些。 他匆忙换好衣服,进入觥筹交错的应酬场,看着那一张张热切但陌生的面孔,迹部景吾突然间有了距离感——就好像他前十八年从未经历过这些,网球场上才是他的全部人生,职业生涯短短三个月,造成的割裂却触目惊心,洗刷了曾经的日常。从纽约慈善晚宴时他就有这种感觉,而现在这感觉更加清晰了——他忘了如何互相恭维,忘了按照规则虚伪的推杯换盏。 哦不,或许不该说只有三个月。算上U17的日子,他已经三年远离这种场合了。 这里不再有他熟悉的伙伴,没有简单快意的对手,只有一个个明码标价的陌生人。 香槟杯里是真正的酒。液体的味道刺激着舌头,他下意识担忧多喝会影响竞技状态。 注视着香槟酒,迹部景吾好像在升腾的气泡中看到自己的过去,还有退役之后的未来。他突然意识到,“网球职业”这个选择,比他想的还要沉重,沉重得多。 同时在海峡另一端,华国S市。 救护车飞驰着奔向医院,王诺跌跌撞撞地从救护车上跑下来,目送着担架被飞速推往抢救室。她发丝散乱,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脚下晃了几步,被刘熙急忙扶住。 “快,先封锁消息,几位伯公和首长暂时不用担心,但是医院的人,方才会所的人,还有司机,保镖,千万别泄露出去。”她顾不上自己,焦急地边说边朝医院里走,“刘叔,你亲自安排我才放心,快去!” “好,我知道了。”刘熙也惊魂未定,下意识点头按照吩咐去做,“小姐你放心,董事长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