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高高扬起一拳,要往梅姨娘脑袋上捣去。 她的嘴角泛起轻蔑的笑意,那望过来的视线中夹着恨意、嚣狂、挑衅…… 夏瑞珠没有扑出去,没有喊叫,甚至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她冷冷看着她,然后抬起左手,拉起袖口,把那个袖箭对准了她。 她微微移动位置。 她松开保险绊扣。 她按下板钮。 刘婆子扬起的拳头落下去,乌黑冷硬的短箭闪电般飞了出去。 划过雪层上空,被旭日涂上一层金红。 这根金红色的短箭,“嗖”一声,深深扎进了刘婆子左肩下,心窝往上两寸位。 杀猪般的惨叫响了起来,落下的拳头瞬间散了。 她跌倒在地,全身抽搐,鲜血连同尿液一道喷了出来。 红豆扑出的身体一个惊趔,摔在了雪地上。 拿着筐篓的婆子们猛得张开了嘴巴,抬着贵妃榻的仆妇手上一松,贵妃榻一个歪斜,重重落地,一只腿脚正砸在一个仆妇的脚上,疼得她抱脚尖叫起来。 捆成蚕蛹般的阿长昂着脑袋,傻了。 梅姨娘的尖叫,一下断了。 小院内寂静无声,所有呼吸似乎全都停了。 夏瑞珠走了进来。 她端着袖箭,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那些婆子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红豆第一个反应过来,爬起来就去搀扶傻呆呆仍死死抱着刘婆子腿的梅姨娘。 “带姨娘进屋。” 夏瑞珠冷声吩咐。 她仍盯着那些仆妇们,目光一片森然。 她的箭头往哪指,哪儿就散开一大片空缺。 她们的额上开始冒出细汗,腿脚微微打颤,拿在手上的筐篓重若千金。 一个跑动间,啪嗒,筐篓落了地,那个仆妇尖叫一声,朝着院外就跑。 一根乌幽幽细箭“嗖”飞了过去,插入雪中,离得她脚背只有一指距离,要是再跑快一步,怕是要插进脑门中。 那仆妇惨叫着,往后一仰,坐倒雪中,裤当湿透。 众仆妇奔跑的脚步一下顿住,尖叫四起。 “别动!下一箭就是你!” 夏瑞珠一声低喝。 仆妇们瑟缩着,刚才拿着门闩麻绳的耀武扬威全都散到了爪哇国,“你,你想怎样……” 夏瑞珠轻笑,嘴角微微提了起来。 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那目光幽沉沉的,象匹孤狼般死死盯住了她们。 刘婆子惨叫打滚得再没有一丝力气,右手捂住伤口,哀求道:“救我,快救我……” 鲜血一股股涌出,漫过手指,能感觉到血液从温热变得冰凉。 巨痛、寒冷、恐惧,如千万只鬼手紧紧攥住了她。 眼前已经开始模糊。 刘婆子使劲睁大眼睛,望向对峙的双方,一个瘦小的丫头,一群身材粗壮的仆妇,却如一只狼赶上了一群绵羊,她咬牙吸气,恨骂道:“贼肉的,你们就不能一起上,还怕……” “嗖” 又一支冷幽幽的利箭射进了她的大腿,封住了后面的话语。 刘婆子嗷得一声惨叫,大腿剧烈抖动,鲜血如溪水般漫出,把那酱紫袄染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