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最高的地方一处观礼,不用陪他含碧倒落得自在,左右此时还未正式开始,她径自下了观楼。 金明池边挤满了看赛龙舟的人,含碧往前数着脚步,在前面一棵柳树前停下,果然沈琢斜倚在树边,这动作若是换了别人难免显得轻浮,不过他看上去倒是依旧潇洒。 “沈大人,还未恭喜大人如今高升。”含碧略微行礼道,又问,“沈大人怎么不去金明池观龙舟?” 沈琢望着含碧,或许是她今日为了应景,头上簪着五毒形状的彩胜,身着云纹五毒服,耳垂下的耳饰也做成了角黍的模样,翠绿的看上去很是喜人。 含碧瞧见他的目光只大方含笑抚了抚耳垂解释道:“不过闲暇命人做的小玩意,讨个好彩头罢了。” 沈琢又望了她一眼,不过很快便垂下了头,毕竟如今她还是妃嫔,臣子盯着后妃看始终是不合规矩的。 “对了。”含碧似是想起什么,自袖中拿出一样物什,是用五色丝线编制成的百索,“昭月殿人人都有一条,这条是我亲手编的,不过期望沈大人平安罢了。” 含碧又亲手替他系在腕上,他能看见她那双白嫩的柔荑,如此近的情况下,连皮肤下的青色都隐约可见,他忽然觉得有些嫉妒赵砚,他可以毫无顾忌拥着她这双柔荑,而他只能在醉酒时轻轻触碰。 肌肤相触的感觉不过一瞬,她又是那个守礼的后妃了,“好了,我该去观礼了,若是侍女们等的久了恐怕该着急了。” 沈琢用手抚上她方才接触过的地方,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那五色丝线编成的百索如今好好挂在他的腕上,仿佛正无声嘲笑着他的执念。 含碧回去时,龙舟赛倒正式开始,观楼上有专供后妃们消遣的地方,花芜命人搬来一把檀木缠花折枝椅,她就坐在上面,一旁并与她品阶相差不大的后妃,不过独谢宝林离她最近。 金明池池面的龙舟开始划动,船首的人正在卖力击鼓,一时众人气势如虹誓要比个高下出来,池边更是热闹非凡,不光官员就连命妇家眷们也在观看。 含碧微笑着对谢宝林道:“今年这端阳还真是热闹,金明池都挤满了人。”谢宝林亦是点了点头道:“是啊,这盛景也是难得。”先帝去时,新帝还守着孝,那时众人倒不好大肆相庆,如今出了国丧,倒像是要把从前的一并补回来一样。 只是如今到底是六月,没一阵日头毒辣起来,谢宝林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含碧这些时日也瞧了许多医书,多是与妇人生产有关。 “妹妹可是身子不适?”含碧有几分关切地问道。坐在一旁的后妃们虽未动,眼神却全若有似无般落了过来。 谢宝林便道:“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不过说完还是捂着帕子干呕了一阵,仲夏自然心里也着急,含碧便命花芜,“快同仲夏扶谢宝林去歇息罢。” 谢宝林无奈只得辞别含碧,含碧安抚她,“皇后娘娘问起来我便说你身子不适去歇息了,娘娘不会怪罪的。”谢宝林点了点头,这才由二人扶着离开。 含碧转头再去看时下方,发觉沈琢站在金明池畔,日光下他袖外露出的手臂像隐隐有佩戴什么一般,不过在观楼上看得并不真切,含碧在心中隐隐失笑。 金明池的最高楼上正适合观景,如此朝下望去,湖面风光自然一览无余。 赵砚与皇后坐在一处,却颇觉不自在,他知道宁长雪的事情是他对不住皇后,只是皇后的脾性他是清楚的,日日对他冷脸相对。 于是赵砚这几个月都宿在别处,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如今淑妃还在禁足,帝后二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