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秉之提笔间记:李国舅听闻花楼事败露,气急败坏。 “严秉之,你小子……”李合看了笔录上那几个字,恨之不能当场教训他。 李合听了一天一夜的丑事。严秉之钻磨得细致,连个盹严秉之也没让他打。 在李合头疼不止,满脸焦躁时,严秉之问,“三年前,李国舅设宴宴请赵大夫、王大夫,席间以陛下之意迫二人写下谏书。” 李合双眼乌青,咬牙撑着,“揣摩圣意,为臣之道,在他们信与否。至于他们做什么,与我何干。” 严秉之不屑他之狡辩,复问,“那为何李国舅将二人谏书交于太皇太后?” “你怎知我不是被太皇太后要挟。” 严秉之紧握笔,笔已颤,“你还带走了一个人。” 李合微张着眼,“严吏长原来还在耿耿于怀赵大夫的案子。你有什么证据说人是我带走的? 当年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所造黄金皆是献给陛下,谁知道那些官兵怎么搞到手的。 我的扳指丢在何处我都不知了。严吏长当年可是指了我酎金之罪,我不也交了真金抵罪。” 还是陈词滥调,严秉之不服也不甘,“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李合疲倦地直起了身,“严吏长,你奈何不了我的,你只是内朝官。我是陛下的舅舅,太后的弟弟。你只懂法,不懂政。法是握在皇家的手心里。” 严秉之不信这套理,“李国舅轻视律法,总有一天,我要你为法所治。” 李合讥笑,“严吏长,那你就等着看吧。像你这样的蛮直之徒,在内朝待不了多久。” 话音止,笔亦落。李合画押签字,严秉之将审讯之笔录呈至圣泉宫。 苍祝看罢,应声赞道,“严吏长不愧是秉公职守,一丝不苟,连老菜皮这称呼都记下了。” “以李国舅之行事手段,我遇他一字不敢漏。”严秉之禀报时,甚有些执拗。他那些东扯西扯的笔录,自也悉数呈交于上。 苍祝一眼看出,“你还在记挂当日赵焕一案。” “当日之事,我不能明正案理。”严秉之多少还是不平不甘。 这碎碎念,苍祝也听到几分。严秉之总是信奉他那套以法为治,方成大义。可他口中的律法在三年前就输给了阴谋。 苍祝眉梢一挑,“行了,这一案当初让你接手,没想到你还惦记至今。莫再计较往事,只管把长公主给朕好好审问。” 严秉之奉国主令,传召苍慧。 消息传至长寿宫,章丽楚居于高塌,也是一觉惊醒。 严秉之连审苍慧两日,苍慧闭口不谈,却也不得合眼。 而此时,丰月宫内佳人翩翩。女子着荣华玉衫,神情冷淡。她如初落凡尘,不屑深宫内院,毫无桃夭之喜。 唯有她,李温,一人欢喜。 “君子佩玉,瑕为赤玉。就赏德玉殿,为美人。母后意下如何。”苍祝握住酒觞,冷言道。 “佩瑕,还不谢恩。”李温骄首而望。 李佩瑕形如枯木,举手加额行叩拜之礼。 新人入宫即为美人,乃莫大恩宠。天子当夜召幸,乃喜上加喜。 李佩瑕心里清楚,这全仗着太后颜面,她更清楚,事已至此,她应该彻底忘记她想要的自由,乖乖地做李家之女。 当苍祝面无表情地来到德玉殿,李佩瑕仿佛看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