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苍祝约见鲁越使臣,调兵遣将需待七日。七日过后,必有大军。 这一朝,苍祝已下定决心,既然没有路可选,那他让别人也无路可选。 苍祝于丰月宫请安,神思两两,不得兴致,且道,“皇后之疾久矣,后宫之事终不能靠着皇祖母及姑母,朕思量得有一人代皇后掌后宫。母后认为谁合适?” 李温顿也食之寡味,未料及苍祝会把此事提出,实也有些措手不及。 “哀家也为此事操心,看这昭阳殿的萧夫人身子弱,不便让她操劳。” 苍祝眉宇暗淡,“萧夫人尚不懂这些,代理后宫,人心不平。纵观后宫,儿臣实在苦恼。” 李温见苍祝无心将后宫大权交付于萧如丝,心中大石落地。 李温又委婉试探道, “皇儿若是这般思量,得选些新人入宫。可惜啊,当今丞相无女,不然还可出份力。” “其实丞相不过是文臣之首,竟管些恼人的事,就算她有女儿,也镇不住。” 李温心口一悬,“如此说来,武官之首太尉,才是众望所归。但是他也没有女儿啊。” “母后替儿臣操心,儿臣亦为母后不平。舅父是被人坑骗了,总以丞相之位为为官之志。” 李温眉目低落。思量着李合若不为相,做个太尉倒是更好。天下兵马在握,又有何人再敢欺在李家头上。 李温心一动,苍祝遂体贴了几句, “朕实在不信舅父会与周复之死有瓜葛,定是被人诬陷。” 既然君心倾向,李温心怀欣喜,“你舅父就是被冤枉的。” “儿臣自觉亏欠舅父许久。若舅父得以无罪,儿臣必让舅父位极人臣。” 一句位极人臣。李温按耐不住,嘴角一扬,亦是难得对苍祝关怀几句。 苍祝只是微微应和,便别去。 李温急唤女官前来,“快通知弟弟,让他安排佩瑕入宫。他得好生把罪推到苍慧身上。我们等待多时,是时候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了。” 同日,李合从烟花柳巷出来,当面遇上严秉之。 他两眼泪极,犹如遇到救命稻草般抱上严秉之,当街痛哭流涕,“老夫受不了了。老夫冤枉啊!这都是长公主逼我做的!” 李合哭至气喘吁吁,肝肠寸断。严秉之一身衣袖被他老泪浸湿。 严秉之只是看着李合好一会儿,面无表情道, “李国舅,跟我去趟吏府。” “不要叫我国舅,我一介草民,不敢当。” 严秉之为官数十载,见过不少耍赖之人,大多也和李合类似。内心巍然不动,押着李合去了吏府。 李合于吏府仍是哀诉,“那老菜皮看周复碍眼,以我身家性命要挟,我便让旧部把周司监那钟做了手脚。我也没想她这样毒辣,竟然逼死了周司监。 周司监他是我旧友,我愧对旧友啊,他埋怨我,我无话可说。” 李合说罢,双膝跪地,哭诉了番周复。 而后,李合悲痛稍止,又满腔怒火,“苍慧那老菜皮阴狠狡诈,又来迫我诛杀萧青。严吏长你是看到的,我躲她躲到了烟花柳巷,我平日是不去那种地方的。她连那种地方都不放过,还要来找我!” 严秉之仔细记录李合之言,到此笔微停,“哦,原来国舅不是在躲我。” “我哪敢躲您啊,严吏长对我有所误会。” 严秉之埋头记着,眼神冷冷,“我对李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