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上京告去,同我一道走,我来给许老爷子引路。” 看到武棣从人群中走出来,许四海和儿子儿媳们傻眼了,他们到临安来之前算到武棣应该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还在这。 许家人顿时哑口无言,许四海也被儿子搀扶起来。 武棣再走近些,笑着问道:“怎么样许老爷子?我来给您带路?” 许四海摇了摇头:“不……不麻烦武大人了。” “说什么麻不麻烦?我正巧是要回京的,一点也不麻烦。” 许四海跟儿子对了对眼神,盘算着就要赶紧离开,又被武棣叫住。 “你们记住了,想要回孩子,上京城陈南王府来要,你看你老有没有这本事要回去。” 许家人走了,看热闹的渐渐散去。 当夜武棣就和肖大婶商量,想把许婵带上京城,许四海脸皮太厚也不敢上陈南王府闹事去。阿婵留在这里,他们就会找上门来,搅得一家子都过得不安宁。 许婵跟着武棣上京,先到了卓府,陈眉也等候在此。 婉儿起初是想让阿婵留在卓府,过两年不管是回临安,还是送到四爷爷那里去,总是要离开的。陈眉担心她养不好胎,阿彻也还小,阿婵留下来难道又要去卓夫人院里?两人一来二去商量,还是把阿婵带去陈南王府。 夜里王婉儿看过孙锦语留的信,信中告知许修远对倒卖军粮之事毫不知情,而夫妇两人也一直认为是许修文和袁钧从中作祟,许修文曾向袁钧贿赂上千两白银。 这与她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只是想不通袁钧竟能在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 - 次年三月,王婉儿和文氏先后生下一男一女,婆母给次子取名为卓衡。 过年的时候卓昱没能回京,开春回京述职,王婉儿还在月子里没法迎接,子峻抱着阿彻出城等着姑父回来。 因为西边战事不断,卓昱和家人相聚短短两日,又赶紧起程回陇阳。 陈眉每次过来看新生的小外孙,阿婵也都跟着,她看起来比年前刚来的时候开朗许多,陈眉正琢磨着让她上麓霖书院念书,免得一个人闷在屋里憋坏了。 阿婵进学这件事,以前听孙锦语唠叨多回,这丫头跟他们夫妇俩一样图清闲享乐,不喜欢坐在学堂里成日听先生之乎者也。在许家私塾里,阿婵总是坐在最角落里那一个,不是想下课后抓蛐蛐,就是在想娘亲午饭会做什么。先生在课堂上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过。 五月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纳兰元敬多年未选妃,宫中子嗣单薄,朝中又有人进谏陛下广纳后宫。 六月袁雅芙以广林王世子义女的身份竞选入宫,受封婕妤,一时宠冠六宫,当月升为昭容。 侯夫人的失魂症也见好了,宴会上处处显摆自己养了个好孙女,到哪里也压人一筹,头上的珠钗首饰亮得晃人眼,巴不得把御赐之物全都顶在头上。 王婉儿赴宴席也都是走走过场,一次沈家夫人做寿,王婉儿在末席上瞥见侯夫人满面春光得意,心里暗暗念叨:她恐怕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孙女吧。 吃过宴席,王婉儿回府先去扶光苑,她猜得阿彻定然在这里陪祖母玩。果然还没进屋子,就听到阿彻欢快的笑声。 阿彻见到娘亲,立马从小木马上下来,扑到王婉儿怀里撒娇要抱抱。 王婉儿抱着儿子入座,婆母笑着打趣儿道:“还是跟娘最亲,每次看到娘亲一来就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