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海到琼州的客船只有这一艘,因为来往的人不多,大多都是用来押送囚犯,或者是岛上的犯人刑满释放回来的。 每月初八船从安海行至琼州澄迈,当月二十二船又开回安海。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武棣有些担心,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不知能否找到许修远夫妇。 海上坐船不比在江上平稳,许婵要不是吃着蜜饯和肉干,差点晕船。 同一艘船上有一队官兵押着一行穿着囚服的犯人,十几个人带着手铐脚镣,一根长长的粗铁链子将他们串在一起,并排着蹲在栏杆边上的角落处。 武棣给许婵剥了个橘子,叫她刚阴凉处站一站。 阿婵刚了吃两瓣,看到一边囚犯末尾处有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渴望的小眼神盯着她手里的橘子。 小姑娘头发凌乱不堪,那手铐和脚镣禁锢在她身上,瞧着难受,嘴唇干得皴裂。 在这烈日下所有人都口干舌燥,那官兵们只管自己躲在阴凉处喝凉茶,见到有犯人热得晕倒,皮鞭子狠狠抽下去,直到坐起来才停手。 许婵暗暗的问道:爹娘也是这么被押过去的吗? 愣了片刻,她慢慢蹲到那个小姑娘面前,把手里的橘子喂给她吃,一个橘子还没吃完,那些官兵吆喝着走过来:“嘿干什么的!小娃一边儿去!” 许婵被这震破耳朵的呵斥声吓一跳,身子微倾抖了一下,顿时愣住,手刚好停在那小姑娘的嘴边,剩下的几瓣橘子全被她一口吞进去。 正在一边上看风景的武棣,听着声音立马过来亮出腰牌,那几个当兵的看清后立马消了气焰回去。 他把许婵带走去洗手:“橘子你自己吃就行了,那些都是将要送去修筑城墙开荒的人,要吃的苦还在后头,你哪里管得了?” 许婵洗手嗯了一声,然后跟着武爷爷到船边看风景,等待着下船。 不到两个时辰,客船靠岸,或许是在船上待久了,许婵腿有些发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跟着走。 武棣方才在船上问过那押送犯人的官兵,这些人都会先送到琼州府衙登记入册,他们跟着这群人一道走,以免走错路。 这里除了渡口登船的地方有些人,其他沿着海岸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漫漫无际的砂石黄土。 这会儿正值午后,阳光刺得晃眼,武棣给许婵摘了一片蕉叶遮阴。 还好行路不快,那些犯人带着手铐脚镣行动不便,官兵嫌他们都得太慢,用鞭子使劲儿抽。 多走一会儿,顶着烈日越发炎热,官兵又累又热,连皮鞭都懒得举起来。 武棣在跟那些官兵打听去年押过来的犯人都送到何处,大多到南边开辟荒地。他盘算着在这岛上十几天让阿婵见爹娘一面,等着二十二的船回去,不管是送到临安肖家还是送去安乡她外祖家,他回去对王妃也有个交代。 天黑时,一行人靠在路边的树下休息,天亮时接着赶路,第二天傍晚终于到琼州府衙。 知府大人见到武棣的腰牌,当即找出许修远和孙锦语的去处。 当时天色已晚,知府大人留二人留宿府中,次日一早安排马车和手下领他们去见人。 琼州府西北海岸的荒地正在建造新的县城港口,许婵坐在马车上向窗外条望去,一路贫瘠的荒土,烈日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几乎没几个人,路过些大点的城镇才会看到稀疏的人群。 道路曲折难行,有的山路甚至有没有车马的痕迹。琼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