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母亲喝药,祖父和父亲都不在,侯府上上下下无人敢插手。 眼下京城中能救母亲的只有卓昱了。 她在府里四处奔走呼喊,只听咔吱一扇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出来。 “怎么了茹儿?你为何淋成这样?” 卓昱一身黑袍,蓬乱的发丝,泛青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宫变后他先是经历严刑拷打,后被抬回卓府软禁,一连病了好几月。 在房里听到袁雅茹喊舅舅的声音,立马从床上窜起来。 小姑娘一身湿漉漉挂着雨帘,拉着卓昱往外走哭喊道:“快去救我娘,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还在软禁期间,刚出府门一排兵士拦住了他的去路。 领头的劝他回去,话还没说完就被卓昱一把拽下马,顷刻间消失在雨幕中。 那年婉儿嫁入城靖侯府,卓昱立马收拾行装赶往西边战场,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娶妻。 卓父无奈只好将议亲的大臣拒之门外,躲过了京中的议亲,没想到战场上却被敌国公主掳去做驸马。 面对敌国公主的软硬兼施,他皆置之不理,在敌营中苦熬了五年才得以获救。 临走时他窃取了西威国军事布防地图,出来后带兵将西威军队打得一败涂地,将多年的失地尽数收回。 班师回朝后原是要晋封嘉奖的,这时袁钧发出质疑。 为何他能在敌营关押五年安然无事?最后还能拿到西威国的军事布防全身而退。 问卓昱是如何从敌营逃脱?是否有人相助时,他迟疑了。 顿时朝中人云亦云,他也被挂了闲职。 当初送婉儿出嫁后,第二日卓昱就离京西行。 转眼十年过去,再相见时她已为人母,没了少时的娇俏灵动,手牵着六岁的女儿,举手投足尽显温婉端庄。 四目相对无言,沉默许久婉儿轻轻道了声兄长,还引着女儿喊舅舅。 后来听说婉儿被打,正要去侯府讨公道,卓母好言相劝道出其中缘由。 他忍着心中怒火,怕再给婉儿招来闲言碎语惹来麻烦。 - 王婉儿双眸紧闭倒在榻前,气息薄弱,身体渐渐没了知觉。 她知道此生的路就到这里了,年少时的过往在脑海中浮现,王府屋檐下的初见、树下练武的少年郎、书院结伴进学的时光…… 婉儿—— 一个久违的声音传入耳,以为是幻听,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近。 睁开眼那梦中的容颜从灰暗中闯进来,积攒良久的泪水划过双颊。 卓昱在来时的路上有着千万种可怕的设想,当进屋看见血泊中面色惨白的婉儿,知道一切都晚了。 “婉儿,我带你回家。” 他抱起婉儿穿过一条条回廊,路过两三窃窃私语的仆妇。 到如今他们又何须在意他人的眼光? 卓昱后悔了,早在婉儿当初与侯府的婚事定下那一刻就后悔了,在那之前他甚至看不透自己的真心,等到失去婉儿才觉心痛。 王婉儿也后悔了,年少时的任性,也低估自己在卓昱心里的位置。 成亲头一晚,卓昱醉酒后来到婉儿房前立誓: 此生只娶王婉儿一人为妻。 婉儿不肯开门,只当他酒后胡言,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