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杳兰的梦并不安生。 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杳兰要不然睡不着,要不然就是累得无梦,那些烦人的记忆好像非要她不得安生,一定在杳兰好不容易休息下来时才出现。 这晚的梦里边,自己还没有逃出来。她还在那个富丽堂皇的房间,站在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镜子前,而那个人就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形轻易将她完全圈进怀里,一只手贴在她耳边拨动翡翠耳环,一只胳膊横过她的腹部反捏着她的腰。而他的目光通过镜子追随着她,无论杳兰看向哪里,他都会像蛇缠着她。 他有着和这对耳环一样的,碧绿色眼眸。 “喜欢吗?”那人的声音填满了杳兰的整个梦境,“你戴这个很好看。” 从前她爱这道声音快要多于自己,如今只觉得恐惧。 梦里的杳兰乖乖点头,欢喜得像孩子,说很喜欢,又在他怀里转过身子来,踮起脚将自己整个人都送出去献媚讨好,一会儿要他亲吻,一会儿又要他抱紧,兰花和血腥的气味瞬间就盈满了整个房间 自己的投其所好向来令他高兴,所有要求都一一得到满足。任谁也想不到,向来高傲暴戾的他,竟然也会有这般柔情听话的时候。 其实,不过是高等级信息素强行把他拽进欲望漩涡里,让他迷昏了头,把他变成另一个人。 杳兰缓缓睁开眼睛,在她自己要求拥抱亲吻的时候,就醒过来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第一次梦到他,可即便是梦境,这些事也曾真实发生过,就像兰花和血腥这两种极端信息素确实不顾生死地痴缠过,杳兰哪能轻易忘记。 但一切都已经被剥离了。梦醒过来,她厌恶又喜欢着的血腥气息再不会出现,连空气都是冰冷的。 次日杳兰早早起床,迷迷糊糊地贴上抑制贴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扒拉下来,随着蒋亦我的脚步一同进去厨房。 蒋亦我摊饼时,杳兰也站在旁边。他抬眼看到她沉沉注视着锅上热饼,以为是饿了,便稍微又翻了两下盛出来,夹了几片生菜后放在白瓷盘里递给她。 能在清晨这么近距离地接近她,还能闻到她的兰花香气,蒋亦我心情很好。 “你先吃吧。” 杳兰接过,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蒋亦我这才想她会不会是有事要讲,于是没有出言催促,只边打鸡蛋边看她。 “我也想学着做饭,可以吗?” 蒋亦我闻言便笑了。他脸上的不相信,杳兰看得清清楚楚,而她却又没办法,只能睁大了眼睛急切地等待他的回答, 少年则是神色悠悠地拿着锅铲拍鸡蛋液,沉吟半晌才点头,道:“也行,等到我开学,就没太多时间给你俩做饭了,到时候需要你做了。”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学?” “周末。”蒋亦我又抬手往架子上拿调料,“平时在家没事干的话,盈昙屋子里有张学习桌,你可以去看看她的书,我的书放在我屋子的地上,那排箱子里都是。” 杳兰看起来很高兴,眼睛笑得像弯弯月牙,头也止不住地点。 蒋亦我看着她也笑,拍了拍她的头,指着身后的木柜子道:“从里边再拿个盘子,鸡蛋炒好了。” 兴许是自己想要做的事轻易得到应允,杳兰的话突然多起来,看到什么都要提上一句。蒋亦我刚放下筷子,她就也跟着放下,眼巴巴地看他,又怯怯地问自己是否可以去到井边看看。 蒋亦我也答应了,除了安全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能够拒绝这一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