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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3 / 3)

内锁住,自己带了人去追,如今正在街上问路。

桑坪镇统共两间医馆,一家一家找,迟早也会找过来,心与忙遮着脸,匆忙冲进内院,把手中的“药材”交给老郎中,敦促他快些救治,自己则奔去厨房,拿了根烧火棍守在门口,绝不能让他们打扰到大夫救人。

老郎中没想到她真按着那偏方找来的东西,捧着那血淋淋的脑子尴尬地在屋子里踱步,医书上只一笔带过,他也不知如何敷,又是否还有别的辅助疗法,只能对着孩子溃烂的伤口焦急摆弄。

不曾想,手抖有失,脑子摔在地上。

他向后退开,提起腿先看了看袍角和鞋底,再去瞧那“药材”,只觉得越看越恶心,当即抓起往伤口上一落,随意糊上,也不吱声,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净手。

医馆里起了骚动,心与努力从杂乱的说话声中辨别情况,可还没等她听仔细,已经有个脑袋从挂帘后支了出来,随后大喊:“在这儿!”

眨眼的功夫就蹿出来八九个人。

好家伙,她又不是当世花木兰,怎么可能打得过!

心与立刻放弃抵抗,拉开门闯进屋子里,把门栓拉上,又推来桌子抵挡,回头却没见着那老大夫,只有青苗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指挥官飞了过去,悬停在伤口上。

“成了吗?”看样子疯犬脑已经敷上,可心与问出这句话时,自己心里都不踏实。

“……不好说。”

指挥官的语气中压抑着愤怒,从找恶犬的脑子开始,一切已是偏离正轨的疯狂。他厌恶外头那群愚蠢蒙昧的人,同时也觉得这个女人疯了,她凭什么能说如果治不好,自己赔给他们一条命,她知不知道,他俩现在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屋后还有一扇隐蔽的门,指挥官想劝她躲出去。

人类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心与听了他的答复,整个精神垮了下来,眉眼布满疲惫,但她开口第一句话却仍不是为自己的死活:“他的一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停留在七岁?”

“我买牛的那家人,欺我弱女子一个,半路遇上价高的,便反悔卖给了其他人,荷花婶听说这事后,打上人家门口,逼着退钱不说,还让人赔了一筐鸡蛋。她带鸡蛋来时和青苗一起,青苗很乖,他喜欢咱家那串木头做的风铎,一直盯着看,我问他想不想要,他却摇头跑开了。那时厨房里蒸了麦饼,我给他拿了两个,他也不吃,说阿娘没允许,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她的嗓音忽然拔高,转头的瞬间,两行泪夺眶而出:“神明大人,你说这样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去偷嘴偷东西?他还那么小,凭什么遭受无妄之灾!”

甩出的眼泪沾在“复苏”坚硬的外壳上,竟是那么炽热。

指挥官没办法不正视她的脸,那弱小的颤抖的身躯,就像静夜里一抹微弱的火焰,明明弱不禁风,却依然努力熊熊燃烧。

心与掩面,蹲在床下。

忽然,头顶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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