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侏儒咧嘴笑了笑,笑容颇为狰狞,也不知是鄙夷他们出手小气,还是满意他们出手大方。 他拿起一张红色图案的木牌,在木牌后面写了个“五”字,写完后双手交给林见素。 林见素拿着木牌,凑向陆云麒。 以他们的修为本不必靠那么近,大概是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林见素对陆云麒咬耳朵道:“我说怎么没人花钱坐好位子呢。敢情这里是赌钱的地方,那帮子赌徒怎么可能舍得花钱买座,定是要把每一分都投进胜负场里。” 她好笑地冲他眨眨眼,最后总结:“也就咱俩这冤大头才会花这冤枉钱。” 陆云麒笑笑,在她耳边低语:“我倒觉得这样反而好,不用担心其他人挤到你。” 他嗓音低沉而磁性,说话间温热的嘴唇状似无意地划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令林见素忍不住轻轻一颤。 她咽了咽口水,压下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不着痕迹地悄悄跟他拉开些距离。 红衣侏儒逐一在每位看客面前停下,等他回来经过林见素他们时,宽大的木盒里已经堆满了钱财。 棚内支架四角的油灯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排耀眼的火把,它们被举着跑向巨大的铁笼。 火把被放置在铁笼中支架上。于是整个黑布大棚中,周围一片黑茫茫,唯有场中央的巨大笼子,似黑夜中唯一一盏明灯,如火龙点燃的炎火,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棚中一片安静,紧张感被营造到了极点,就连林见素都屏住呼吸注视着。 沙哑又尖锐的声音从棚顶传出,像砾石在平滑的镜面上摩擦,“欢迎各位来到斗兽场。今夜为您准备了蛇鸟斗。老规矩,斗兽为死斗。死者留,生者出。还望各位看得尽兴!” 话音一落,棚内立刻爆发出兴奋的喊叫声。 如同豺狼们看到了猎物,愉悦又疯狂。 林见素忽然觉得,这里就像一个给疯子们准备的宴会。 从漆黑的两端各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他们手中均拿着一条粗如手臂的铁链。 铁链的另一端则被拴在两个生物的脖子上。 林见素不由自主地捏紧椅把,眼睛微眯地盯着那两个生物。 这两个生物一个形态似鸟,却长了双人足;一个人头蛇身,说是蛇身又不完全,人体的肌肉结构竟然隐约可见。 她瞧着,骤然间忆起凌乐说过独禺曾被卖去人间一处黑市,在那里受了很多伤。 再联想到凌乐故意诱导陆云麒来鬼市…… 这是想让他亲眼目睹妖族还在经受的苦难?好更好的为妖族抗争?? 她不免感到气闷,凌乐这家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陆云麒! 铁笼两侧的门被打开,两个不知是人还是妖的生物被粗暴地推进笼中。 门“咣当”一声被大力关上,两个黑衣人顺手就用手上的铁链将门紧紧栓死。 可能是因为他们本性惧火,又或是嘈杂吵嚣声太闹,这两个生物在笼门被关上的刹那,骤忽暴躁起来。 它们仿佛不要命的搏斗,彼此扑上去撕咬、啃食、拉扯。 鸟尖锐的爪子刺入蛇身,血肉撕扯声清晰可闻,利爪出来的瞬间,带出一片挂着血丝的皮肉。 蛇凄厉地叫唤,声音竟似人般。 蛇尾缠上怪鸟的腰身,任凭怪鸟抓挠嘴啄,蛇身越收越紧,将怪鸟的腰身勒成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