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摆着,降价就是亏钱,以一敌多,战到最后还赢是不可能赢的,输的血本无归到比较容易。 “要不咱们到南边学一下人家的玻璃工艺?你看英华的彩玻,确实跟咱们这边的不大一样。” “这倒是,咱们这边都是大路货,买谁家的不是买。英华的大家就都追着买。” “人家让咱们学吗,老林,你有门路上那边看看去不?” 林承键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对自己打开门路的手段很有信心:“行,我走走路子,咱们库里这些也得想法卖出去,咱们这儿不好卖,咱们就卖到更远的地方去,亏点运费不怕,都囤在库里压着钱才要命。” 彷徨中的人们有了主意,心情放松下来,吆喝着准备吃上顿迟来的晚饭。 “喝点酒喝点酒!” “老李,下酒菜别光是花生米啊,你倒是买点肉菜回来。” “怎么滴,上次的耳朵不过瘾,这次想着啃啃你那猪鼻子啊?” “哪那么多屁话,快滚快滚!” 笑闹声在静谧的夜空中来回荡漾。兄弟们推杯换盏,好日子就在明天。 林家三代人住着个两室一厅,实在没有安置林承远的地方,他单身汉一个,也不讲究,就住在厂子二楼空出来的杂物间。 兄弟们乐呵着,要是平常日子林承远也乐得跟着一起玩玩闹闹,排遣一下寂寞,今天他这心里总是觉得窝着事。 当初到朔安接触玻璃业务的时候,他就觉得华彩业务做的依赖性强,技术含量也不高,来干活的工人也少有技术口的,街口卖菜的也能招来做工。这在原·车间主任·林看来,完全不应该发声。 劝了两三次,林承键觉得自己这兄弟就是大厂做派,又是培训又是带教的,这不是耽误挣钱吗,老师傅教两天,新学徒会用机子就行了,客户的话,单单是他手里这几家已经忙不过来了,哪用得上再寻摸新业务。 此后华彩的生意越来越好,更加证明了大哥就是杞人忧天,优柔寡断。如此一来,他与姐夫韩洋、原玻璃厂技术何磊越走越近,把林承远排除在他们的小圈子外。 一直偏安一隅,自觉与兄弟们相比自己就是井底之蛙的林承远,看着华彩崛起,进账的每一分钱似乎都在说“你的思想落后了,你不适合这个社会”,因此也越发怀疑起自己的能力,转而敬佩起弟弟的好口才和高能力。 这一次的危机,林承远觉得自己应该像往常一样相信自己的兄弟,他一定可以带着大家渡过难关,带着华彩迈上一个新台阶。可他悬着的心就是放不下,总觉得华彩厂这次遇到的的坎有点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一群老烟枪吞云吐雾中,小弟林承键的身影隐没其中,似神似仙,高谈阔论。林承远强压心中的忐忑,再三告诉自己,不要有那些多余的想法,跟着小弟走就行了。 远处的林承键面上沉稳安定,嘴上谈笑风生,心里却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一会悔恨自己没有多找三五十个客户稳定销售渠道,一会又想到要是能把玻璃厂那群老技工一块带来就好了,他们虽然也没掌握多少彩玻技术,至少不用从头学起,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但他林承健怎么能有错呢? 错的、错的都是大哥,都是大哥当初不肯讲明这些道理,害他让眼前一点蝇头小利迷了眼,都到这会儿了,害他要从头学起,时间和金钱双重的浪费。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心中的憎恨也开始疯狂滋长。 林承远,一个总是莫名其妙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