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贺文熹眼睛亮起来,他半年没见着爷爷了。这回可是过年呢,爸爸妈妈不能再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自己了吧。 穿着秋衣短裤,贺文熹披着被子,眼巴巴站在床边。被子里早放了两个暖水袋,被热得暖暖的,林沛缩在里面,露着一双眼睛看他。 “你站这儿干嘛,怪冷的,沙发都给你拽开了,还不赶紧躺下去?”林沛挑眉,示意贺文熹别站在这儿晾膘,赶紧上沙发睡觉去。 林家的沙发也是从朔安奶奶家运过来的淘汰货,虽然颜色旧了点样子丑了点,里面海绵续得厚,拉开来个头也足够大,盖上床单这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大床。贺文熹一直睡在上面,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睡在这床上特别委屈。 没想到自己的小伙伴如此不识趣,贺文熹哀怨地说:“果果你们要出门了,家就剩我一个,我好可怜的,这几天你们还没走,咱们就一起睡吧。” 林沛:你在我家一共待了两个礼拜吧,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离别感伤? “……那你上来吧。” 小肉球非常开心,一个猛扑窜上床,弃床板发出的哀鸣于不顾,就要卧倒在林沛身边。 “唉唉唉?你干嘛?”林沛大呼小叫,在寒冷的冬天极不情愿伸出手,拍在这肉小子脑门上。 “睡觉啊。”贺文熹理直气壮。 “去去去,男女授受。”林沛用被子裹紧自己,凉风钻进来还是太刺激了,“小男孩超过五岁就不能进女澡堂,你还想跟我睡一边?上那边去,要从小树立男女性别意识知不知道。” 见贺文熹磨磨蹭蹭滚过徐春蕾的被窝,林沛抓起放在自己床头灯小枕头扔过去:“拿上这个。” “要帮你关灯吗?”贺文熹殷勤的问。 “……关灯一会儿你徐姨进来还不一脚踩你身上?” 贺文熹呆住了、不吭声了、自闭了。 林沛熟视无睹,把眼一闭,翻身陷入黑暗。 另一边的贺文熹见小伙伴不理自己,也含冤带怯的睡了,梦里还被林沛一脚踹倒,大声说再也不和他一起上学做朋友了,气得他睡着觉都掉了两颗金豆豆。 与早早进入黑甜乡的一家人不同,远在朔安,林承远兄弟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原本惠民澡堂改造而成的华彩玻璃厂大门紧闭,门庭不复往日喧嚣,一片安静,临近年关办公室灯火通明,一群人在里面坐着吞云吐雾,愁容满面。 林承键带着亲兄弟和厂里的干兄弟一起建起来的华彩玻璃厂是依托朔安国营玻璃厂成立的,做为第一批私营企业的它,自带客户和业务,幸运的吃到了时代的红利。 下金蛋的母鸡谁不眼热,经过两年的观望,更多的人体会到自己开厂的好处。特别是今年,越来越多私营小厂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加入抢钱行列。 更低的价格,更高的质量,更多的花样,甚至一些原本当地没有玻璃厂的外地客人也不再上门,因为他们找到了更近的供应商,运费上能节省一大笔开支,损耗也比远处的朔安减少一大截。 空了几年的仓库里突然有了囤货,有些玻璃上已经薄薄积了一层灰。 一桩桩一件件的完全是几年前国营玻璃厂境遇的翻版,这让厂里的人们怎么坐得住。 “要不咱们也降价……”有人提出也跟着一起打价格战,只是话说出口就觉得说出来也没意义,不等别人反驳自己就把嘴闭上了。 人工水电房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