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按时听医生的话吃药就会慢慢好了。 毕竟是老毛病,不好治,所以药要吃很久,才能慢慢调理好身体。 医生说:“她想吃什么喝什么,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吧。尽量让病人保持心情愉快。” 不过短短的两三个月,奶奶的药从原来的几颗,变成后面的一大把。 庄武已经流泪,却没有哭出声音来。眼睛通红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庄梦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奶奶对于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她和庄顺只有放假时才会回来,待的时间也不过两三个月,她似乎真的很少去关注奶奶和爷爷之间的事情。大多数时间,她有做不完的活,或者和庄文庄武在玩。 奶奶对她一直很严厉,有时候她不知道这种严厉从哪里来。 对于奶奶,她更多的是害怕和顺从,而不是亲近。 但是庄梦还是感到一点酸涩,毕竟是亲人。 庄文说完自己叹了口气,说:“你们不要说出去让奶奶知道了,医生说,要是心情好,也是有可能会自身治愈的。” 庄梦和庄顺乖巧点头,庄文继续说:“也不知道,这个冬天,奶奶熬不熬的过去。” 说罢,就捂着脸哭起来。 庄文庄武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几人刚出门,就看到奶奶端了张长凳,坐在廊下,家里的乌狗安静趴在她的脚边。 院坝里晒着去年收的谷子,还有麻雀在里面跳过去跳过来吃得欢快。 庄武正想赶走那些麻雀,奶奶却叫住他:“让他们吃吧,吃了才会长大。” 几人就凑到奶奶身边,庄梦坐在地上,冰凉凉的石板贴着屁股,说不出来的凉快。 天上的云一朵一朵,像一坨坨大大的棉花。 狸花猫翻开肚皮,四脚朝天睡在瓦片上,还在打着呼噜,根本没有注意到它的脚边,停着两只正在休息的红蜻蜓。 洗过的衣裳挂在竹竿上,还在往下滴着水。 母鸡们也被这太阳晒得不行,找了阴凉的地方,蹲在地上闭眼休息。只有那些大公鸡,像是不会累似的,双脚一刨,翻着地里的东西啄。 风吹着十分惬意,成片的包谷地发出呼啦啦的响声,屋后的竹子,也被吹散了腰杆。 一浪又一浪的稻花散去,庄梦眯着眼睛,享受着此时的宁静和安详。细细想来,她似乎从未像今天这样,和奶奶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