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长板凳,就往奶奶身上招呼。 “你妈是这么教你伺候丈夫的!没有教养的老母狗!” “你这么脏,自己不知道吗!” “你妈教你可以和男人一个桌吃饭吗!你妈教的!把你妈叫来,老子要亲口问问,是不是你们许家的娘们都是这么没有教养的母狗!” 爷爷边打边骂,奶奶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音。 只是哭喊,却没有反抗。 据奶奶的回忆说,她被打的时候,她的母亲正好从老家赶过来,因为听说她生孩子差点死掉,过来照顾她的月子,顺便帮家里做做农活。 奶奶的母亲坐在屋外的门槛上,捂着嘴满脸是泪。 奶奶在屋内,被爷爷用抽出来的牛皮腰带打得痛不欲生。 爷爷终于发完火,出来看到自己的丈母娘坐在门槛上,一句话也不说,摔门而去。 奶奶的母亲这才敢进屋去扶满脸满身都是皮带印子的奶奶。 奶奶说,那时她感觉自己要死了,生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奶奶的母亲抱着她哭:“尚真,这就是命。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 当晚,奶奶的母亲就点上火把走了。 奶奶即使被打,还是爬起来烧水给爷爷洗脚擦身子,服侍爷爷睡觉了自己才回了房间。 她现在身上还在流着血,很脏,不干净。是不能同屋同房,同吃同睡的。 似乎奶奶的病根就是这么落下。 奶奶总是漏尿,莫名其妙站着,裤子就会滴滴答答;天一变就腰疼腿疼,躺在床上哼哼,平时是不敢在爷爷面前哼出声来的。当年骨头被打伤了,蹲下这个姿势已经做不了,走路也有些高低腿。 庄梦就想起来,家里的茅厕里,永远放着一条长凳。奶奶要上厕所,只能坐在长凳上。 农村的女人,似乎身体就是要好一些。奶奶身上好了个七七八八,爷爷就迫不及待和奶奶同房了。 然后怀上了小叔。 生了小叔,奶奶的身体是真的垮了,再也生不了孩子。身体肉眼可见的发胖,没有了当初丰腴貌美的模样。 那时她,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十年间,她给庄家,生了六个孩子,两女四男。 人人都说爷爷好福气,奶奶好福气。生这么多儿子,将来会很享福的。 爷爷烤了两年的酒,酒水始终没有祖爷爷烤的好,生意慢慢淡下来,也就不做了。 然后就是大伯被电打死,奶奶一夜之间,头发就变得灰白。 奶奶身体一直不太好,平日里这里痛了,那里不舒服了,就去卫生院开点止痛片吃着。或者听赤脚医生的话,自家挖些草根熬水喝。 今年的痛,吃止痛药已经没有用了。卫生院唯一的一个医生说:“她这病,得去医院照个片子,才知道是什么病,我这里无能为力。” 三叔和小叔不顾爷爷的反对,找了个马车,把奶奶拖到镇子里的卫生院,似乎也没有结果。于是三叔联系了胡晴。 爷爷和小叔,带着奶奶进了城里,去了大医院。 庄梦突然灵光一闪,怪不得爷爷会去家里,原来是因为奶奶生病了。庄顺的自行车就是那个时候买的。 奶奶的结果出来了,肝癌晚期,已经没救了。 家里人没人敢告诉她,统一口径说只是以前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