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的眼睛,眼底带着一丝黯然:“起码,她觉得我们是普通朋友。” “那现在她已经?”我不敢把话说的太直白。 他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真实的笑意:“她活过来了。如果,这不是一场梦的话。” 虽然我现在脑子哭的有点缺氧,但还是隐隐觉得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正被他混乱的逻辑搞得脑子更是一团乱麻时,他没再给我思考的时间。 “叶岑。”他每次喊我的名字都显得郑重其事。 “嗯。” “我不会对你说不要难过不要哭,不会对你说你要快快好起来。我只想让你答应我,难过的时候不要憋着,不要假装自己好了,无论伤疤要花多久才能愈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我说好,然后站起身拉他:“快回去吧,树洞冻坏了还怎么持续发光发热。不用担心我,我也要回去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明天是周末,其实旷一天自习也没什么。” 我知道他其实是想说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上学,但还是摇摇头说:“现在我爸人还在国外,那边局势不明朗。我大伯已经过去交涉了,但能带回来遗体还是骨灰还不好说。下个星期我估计会请假回北京等着,明天再上一天课吧,不然在家里跟我妈大眼瞪小眼更难熬。” 顾勉点头:“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就走。无论什么时候,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没再推辞,蹭蹭几下跑回电梯,又悄咪咪开门踮着脚尖回到自己卧室,打开窗户往下看,果然顾勉还在。 我不敢出声喊他,于是把胳膊伸出窗外跟他挥手再见。看着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重新倒回床上。 原本漫长无助的夜晚好像因为他的出现变得没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