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下去,总会有人站在她这边。 却到最后才知道,人家都巴不得她赶紧出意外死掉。 第二日一大早,傅逢若刚饮了鸳鸯饮,正绞了帕子擦脸,她也没想着去老太太和张氏跟前现眼,便让旧香找了一件水绸窄袖短衫在屋里穿,一手拿着纨扇正轻轻的摇,便听到晴柔过来说傅子萧过来了。 傅逢若抬眼看了看天:“这才刚日出,怎么就过来了?” 她让晴柔去请,刚绕了屏风过来,便听到珠帘碰撞的声响,傅子萧已经俏生生的站在了那里。 “姐姐安好。” 傅子萧很少过来,先四下打量一番,见那红漆水墨画立式屏风上绣的是日出沧海,一针一线都绣的平整,看那技法应当是双面绣,就不知背面又是什么。 傅逢若也同她见了礼,拉着她坐在方桌前,桌上放着一红漆描金杯盘,上面摆着一应瓜果。 “妹妹可是稀客。” 傅逢若也不和她绕弯子,直接问她,“可是有事?” 傅子萧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点了头:“还真是有事呢。” 她抿了口茶,当真觉得陈家是富贵,别看这傅逢若是从金陵来,可陈家还真是没亏待她,桩桩件件都是用了心的,都和他们用的不一样。 可就算有那泼天的富贵又如何? 傅子萧叹了口气,便把傅广平昨夜来找娘的事说了一下,“我娘多年没恩宠,可是唬了一跳,今儿我过去的时候,还和我说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吵了什么,大半夜的要往她那里去。” 傅逢若垂下眼睛思索起来,这事她的确不知道,但想来也和昨天老太太从宫里回来脱不开关系。 怡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眼里一半是儿子,一半是银子,她当初可没少用银子哄她开心。 如今没了她的银子,六皇子又吃了挂落,心里能痛快便怪了。 “想来还是顾念着姨娘吧。”半晌傅逢若开了口,却直视着傅子萧,“多谢妹妹过来相告。” 傅子萧眼睛眨了眨,整理了一下衣摆,“只是同病相怜罢了。” 从前她嫉妒傅逢若能嫁给六皇子,可如今六皇子早已经成了煮熟的鸭子,还飞走了,这事放谁身上都得脱层皮。 可她姨娘却说那日回府,傅逢若不哭不闹,只要她娘的嫁妆,当时便夸了一句。 她不懂这事有什么好夸的,钱姨娘也没多做解释,今日便一大早吩咐她过来,该如何如何说。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留妹妹了。” 傅逢若让旧香挑了一件汉白玉长圆形花盆,里面种着小叶女贞树,翠绿的枝叶间藏着点点白色的小花,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周身。 傅子萧谢过傅逢若,便让丫鬟抱着出了小院。 院子里的石榴开的正红火,这季节除了天热点,傅逢若再喜爱不过,她手里拿着一柄如意,冰凉凉的冷意传到腕上,一边站在窗楞前看着小丫鬟在那里叽叽喳喳。 方才饮茶又出了一身的汗,旧香给她叫了水,傅逢若干脆散了头发,问旧香:“东西可是收拾好了?” 旧香点了头,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疑,见四下无人才都:“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走一步看一步,晴柔那丫头也不知道送到信没,咱们得快着些。” 隔了一天,张氏正让人给傅晚莹量嫁服,傅逢若的定是不能穿,时间虽短,但怎么着也不能含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