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哥哥,我是谁啊?”突然,怀玉抬起陌生的小脸,询问道。 “你是怀玉。” “怀玉已经死了。”陌生的脸颊上闪过一层诡异,她目光巡视着四周,最终停留在墙上的美人图上。 “我是她。”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她的手指指向了美人,声音带着几分欣喜道。 自此,怀玉就成了莫绾的替代品,是徐娘脆弱时的慰藉。 时间长了,怀玉也就慢慢释怀了,可千不该万不该,徐娘已经不甘心于只创造出一个慰藉品。 人总是贪心不足,从不满足于现状,初时她想着能看一眼莫绾的画对徐娘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幸,现在她亲自创造出一个莫绾之后,总想着能再创造出一个完美的。 可对怀玉来说这是最残忍的一件事,她已经说服自己,结果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她众多慰藉中的其中之一时,才恍然发觉既可笑又可悲。笑自己的愚蠢,悲自己轻易妥协的态度。 她处心积虑却丢失了一切,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嫉妒的心就像野草一般,悄无声息地疯长了起来,等怀玉发现时,已经变成了怨念。 接下来的八年时间里,怀青和怀玉就像是努力讨着徐娘的欢心般,从上京城中搜寻着符合条件的乞儿。 上京城乃南北往来之要塞,是富饶之地。总少不了几个从别处逃过来的难民,慕名而来,以乞讨为生。 怀青就是看中了这些没权没势的乞儿好下手,甚至就算这些乞儿在“医治”的过程中死了,也不必惊慌,随手扔在乱葬岗或是埋在树下,还能成为肥沃花草的养料。 听到这里,许姝再也忍不住了,她质问道:“在你眼中人命就如同草芥一般,是你想杀便杀,想留便留的一样物什?” 怀青一改往日温润的假象,开口便是讽刺“呵!人命?人命值几两银子?” “我和怀玉的命都是师父救得,比他们可高尚不少。” 言语中带着浓浓的鄙夷和嘲弄,似乎将一切和徐娘无关的事都看做低贱的蝼蚁。 “更何况她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报恩有错吗?” 当然有错了,许姝气得不打一处来,只想用腰间的长剑将怀青给千刀万剐。 亏她第一次见面时就被怀青凄惨的模样给骗了,原来现在这幅嘴脸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沈云棠深邃的瞳孔俯视着怀青,冷声道:“知恩图报没有错,错的是你用错了方法。你从未真正关心过怀玉的想法,却挖空心思只为了能讨好徐娘,熟不知你已经做错了。” “你爱怀玉不假,爱徐娘不假,若从头而论,你更爱你自己。至于那些枉死在你手上的乞儿,或许在午夜梦回时、良心受谴责时、在你行差踏错时,都会像一把利刃,狠狠刮取着你的肌肤,直至哭无泪,露白骨。哦,对了,你没有良心。” 沈云棠神色淡漠的说完这些,眼神再不分给怀青半分。 “继续。” 得了令的怀玉,只是转头看向了被戳穿面目的怀青,不顾他惨白的脸色,随即继续道。 “哥哥的心都扑在了师父身上,对于我们只剩下了严厉。可师父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一厢情愿的只有哥哥。” 怀玉的脸上带着几道泪痕,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之前清冽。 “师父心中有一个未归人,你忘了吗?” 许姝原本攥紧的长剑,慢慢松懈了几分,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