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位坐这么久,还能心生不忍?不过这些话景绵只敢在心里面想,说出来她还是不敢的。 听到这里,景绥向她投来担心的目光,只怕这个建议会被父皇采纳。 “父皇莫要担忧,儿臣若能替父皇排忧艰难已是莫大的荣幸,更何况此事事关国家,儿臣怎能只顾个人安危,而忽略国家呢。” 一时之间,景绵从心底里开始敬佩起自己,毕竟怎么能丝毫不脸红的说出这些大话来。 老皇帝开始装模作样地推辞了几番,见景绵不为所动,便从了她的想法。 他朝景绵挥挥手,耐心的叮嘱了两句,就让她在络的带领下退下了。 原本景绵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自己在父皇心中是何地位,如今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到冰窖一般。以后她在也不会生出任何莫须有的爱意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只是在景绵转身离去时,一向和她不对付的太子,此时却低声嘱咐道:“万事小心。” 转身的动作十分迅速,可依旧逃不出景绵敏锐的双眼。 这声音又小又轻,若不是亲眼看到景绥转身的动作,恐怕她也会认为是自己犯了癔症。 太子似乎口是心非呢。 不过景绵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五,再不有所动作,恐怕以后她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此事对外说是十公主乃孝顺之人,因不忍见皇帝受病痛折磨,所以乞求多日,为皇帝以身试药。 一时之间,美名传颂,连带着十月初九的生辰礼都会大办一场。 实际则是老皇帝惜命,不忍自己和太子受苦,因此特意设局邀景绵往下跳。 其目的,景绵不用想也知道,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见证十月初八他精心准备的“大祭祀”。 以景绵的生命,换取国家的昌盛,老皇帝的福寿延绵。 只可惜景绵自幼不是逆来顺受之人,若想给她冠一顶孝顺的帽子,景绵断不会白白受了这无端的“恩惠”。 她想给老皇帝送上一份大礼。 在试药的这几日,景绵整日跟在络的身边,每天灌下不同种类的汤药,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 用络的话来说,简直是比蝎子酒里的蝎子都要入味。 对此景绵不置可否,反倒释怀了。 她凑近络的耳边低声道:“已经是十月初一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将药粉都准备齐全了,现下只缺两个死尸。”,络回复道。 “死尸,那还不简单。” 虽然景绵手中的权利不大,但是从牢狱中换出两个身材样貌相同的死尸还是简单的。 她继续安排:“到了那日,你趁他休息时将药粉撒进他身上,再把蜡烛给推倒,剩下的交予我就行。” 说完,她仿佛胸有成竹。 可她宫中的事还是要妥善安排的。 景绵从络的药房走出来后,就直奔自己的宫殿去。 她一进门就看到德妃坐在圆凳上,脸上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仿佛是春日里的暖风,拥有着能吹拂花开的能力。 就是这个目光,陪伴着景绵从幼时成长到现在。 有时德妃也严厉,可在景绵的记忆中竟然是温柔地居多。 心中打了好几遍的腹稿,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