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药几分药性几分毒性还未可知,病入膏肓的老皇帝就算再神志不清,可骨子里惜命的本性还是难改。 只是这戏还是要做足。 他那略显浑浊的眼睛,轻飘飘地掠过景绵和太子景绥。 作势道:“此药太过凶险,换成之前的药也无妨。” “之前的草药已被用完,宫中再没有能治伤寒的药了。” 站在一侧的络,轻声提醒道。 这话接的倒快,躺在床榻上的老皇帝气得都咳嗽起来了,却还是摆摆手不让络去扶他。 足足咳了半柱香才勉强停了下来,彼时老皇帝的脸色已经咳得通红,连带着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等喘匀儿了气才道:“这药不喝也罢。”目光略有深意地看向并排站在一旁的景绵和景绥二人。 这提示的意味太过明显,景绵想要忽视都不行。 反倒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景绥朗声道:“父皇,这良药难得,即使不知药性如何,也要试过之后再做判断。您莫要忧心,儿臣愿做试药之人,况且……” “况且我身为父皇的长子,理应为父皇排忧解难。” 即便景绥没有看着景绵,可他话中的深意,不就是在讽刺她,身为老皇帝独宠的幺女,竟能对着病入膏肓的父皇漠不关心。 景绵微微一笑,顺着景绥的话道:“兄长说的是,身为子女,怎能在父皇生病时不管不顾呢。” “不如就让兄长先为父皇试试药。” 她目光中带着浓浓的算计,即便不能把景绥拉下水,让他俩心中有一个隔阂倒也不错,她如实的想着。 哪知坦荡如景绥,一把拉住络的手腕,想往外走去。 病榻上的老皇帝抬手止住了往外走的二人,断断续续道:“绥儿,站住!” 语气中倒有了几分焦急的神色。 景绥听到声音后就停下脚步,快步折返到老皇帝的身边。 脸上的神情莫名流露出几分郑重。 “你听朕说……”刚张开口,老皇帝就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身体还没有稳住,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一般。 终于过了一会儿,才喘匀气息。 老皇帝继续道:“朕年岁大了,能不能活到以后还未可知,可你不同,你是我们皇族的太子,以后还是需要你来主掌大权的。” “国家的兴旺都交由在你的手中了。” 此话说得一幅冠冕堂皇的模样,仿佛真的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般,景绵站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奈何现下还是需要她的表现。 她认真地听着老皇帝推心置腹的这番话,仿佛深受启发一般。 面上做出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站了出来。 用温柔却不失坚韧的嗓音道:“孩儿愿意替父皇试药。”,只是略微颤抖的素手还是出卖了景绵的心思。 “兄长,如今局势严峻,朝堂中只有你能主掌大权,若此时你再有任何不测,恐怕朝堂只会人心惶惶。到时候的局面,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这番话听起来也有几分的道理,老皇帝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向景绵,赞赏道:“绵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无论是谁去试药,为父都会心生不忍。” 景绵听到这虚情假意,暗叹道你还心生不忍,你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