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沈云棠未说出实情。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说话的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和蔼。 开始转身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翻找起来。 终于在一个夹层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再回身时,周老那布满划痕的手掌上赫然出现一把银制短刃。这短刃看起来极其锋利,短刃呈弯月的形状,握在手中前后皆可伤敌。弯曲的刃身上画着一些奇异的符号。 此物并非元贞国之物。 在寂静的房内,凶杀之气弥漫在二人之间。 沈云棠做似后怕般,朝后微微侧身,将他手中的短刃看了个清清楚楚。 却只觉得一阵眼熟,脑海中闪过几个零星的片段,最终那人的身影慢慢清晰了起来。 哪知周老大笑一声,身体随着大笑的幅度,开始剧烈颤抖,似乎下一刻就会像年久失修的木马一般,散了架。 正当沈云棠纠结是否起身离开此地时,狂笑的周老渐渐恢复平静,状似随意地将短刃递到他的面前。 “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只是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沈云棠的一举一动,仿佛草原上饥肠辘辘的恶狼,贪婪地看向不远处吃草的小白兔一般,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 恐怕会让周老失算啊。 沈云棠双手接过周老递来的短刃,握在手中,只能感觉到通体的凉意,唯独被周老握过的地方,带着细微的暖意。 他嘴角噙着抹笑意,慢慢开口道:“此物对晚辈来说太过珍贵了。” 能将外来的短刃放在随身的药箱夹层中,足以看出主人对它的重视程度。 “故人之物,不足挂齿。”说罢,周老拜拜手,示意沈云棠将此短刃收下。 既然如此,沈云棠再推辞就显得不识礼数,随即道了声谢,将短刃珍而重之的用手绢仔细包裹后放在了胸前。 见到此情此景,周老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刚落下去的尘埃又浮了上来。 周老走到地上的尸体旁。 拿起摆起角落处的红油纸伞撑开,放置于尸体的头上。 彼时尸体额头处的头发和皮肤皆被周老用快刃给削开。 撑起的红油纸伞盖住头骨,周老俯身钻进伞下仔细研究那快拳头大小的头骨。 沈云棠轻轻走了过来,站在离周老的不远处看着他的动作。 伞下,周老未将视线给全部遮挡住,沈云棠依稀可以看到头骨上有淡淡的血晕色,似淡红色的梅花开在了人骨上。 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艳。 哪知周老开口的一句话,便将这美,压下去十分不止。 他用手指着血晕色的地方,淡淡地说道:“这个在红油纸伞下呈现出来的叫做血晕色,是在尸体生前遭受过殴打所致。” 说罢,他的眼神仿佛一潭死水,露不出半分情绪,恐怕周老早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