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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3 / 7)

曲的红发像水藻般缠在他的指尖,又滑溜溜地流走。他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抚过她的头发,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毛巾早就沾饱了水,而他只是着魔般地想要触摸她。

花了很久她的头发才干透,他带着温柔的神色梳理那些发丝,从头顶开始编成辫子。这让他不由想到在切维厄特风餐露宿的几个月,安德烈·洛就是这样梳理他的搭档安妮斯顿的头发的。

“好啦。”他在放下她的发辫前最后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尾,可却担心她会不满意,于是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她依然躲避他的目光,不管是表情还是肢体动作都没有什么起伏。房间里的灯在地上投下她晦涩不明的影子,她过了很久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像我这样的人。”

她沉稳的动作与语气不论如何都像个浑身带刺的陌生人,令他难安。他不解地摇摇头,说道: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为什么要这样说?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她看起来很坦然,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不受控制的情绪。然后她光明正大地伸手从架子上拿起他装麦芽酒的水壶,风轻云淡地扬起头喝了一大口。

布莱姆嘴唇微微战栗,那一瞬,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啪地一声碎裂。他震撼不解,无比受挫地问道:

“我知道你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可是莱雅莉在那个时候对我写下了’救命’,对吧?所以莱雅莉,你是想要好好活下来的。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的健康呢?”

水壶被大力敲在了桌上,里面的酒因为震动洒出来一点,浅浅的一滩透明液体反射着他们对峙的倒影,像是将他们的形象关进了一个扭曲的凸面牢笼。

“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她喃喃地说道,语气冰冷,“你都看见了吧……我的身体。”

“不是那样的……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你受了伤,又昏迷不醒,所以我才唐突了,如果这使你不高兴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决绝地打断了他,平静地说着,“我是说,你已经看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困惑不解,她颠三倒四的说辞不论怎么听都像是胡言乱语。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像这样……像牲口一样被对待,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只是一具身体,一具用来进行低贱劳动的身体,不配有一个不朽的灵魂。像我们这样的人……布莱姆,你知道吗?前两年伦敦爆发了疫病,卡里家的一个女仆染了病,很快就被他们赶了出去,没过多久她就死了。而每次宴席舞会上,众宾环绕的时候,卡里先生都要赞美他妻子的宽和慈爱,不论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女仆犯了什么处置,这位品格高贵的太太都像我们的母亲一样担忧;如果仆人不幸生病,她都会如何如何亲力亲为、满怀慈悲地看望。

我还知道几个上流社会的男人,以及他们的男佣,肆无忌惮地□□地位低下的女仆。很多人被迫做了□□。而这样的事如若被发现,只需要罚款就摆平了。”

她看起来毫不慌张,用手擦去了桌上的酒液,没有温度地继续说道:

“喂,布莱姆,你能够理解吗?我曾经觉得……你就像一个相识多年的知己那样熟悉,所以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你不论如何都能理解我的心情。可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的心了……也许我只是将自己的痛苦与幻想一股脑地倾注在你这个幻影身上……对不起,我实在太丢人了。”

像是在收敛一种深沉的痛苦那样,她的声音猝然寂灭。可是布莱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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