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奴役的服从。” “那是对权威的赞美。”他像是在聆听美妙音乐那样闭上了双眼,然后又睁开,红色的眼睛在长袍的帽檐下显示出更欢愉的笑意,“镇压与奴役是唯一经久耐用的统治之道,哥哥。它们像鞭子一样,让马匹行驶在我们想要的方向。” 布莱姆面无表情地屈下一只膝盖,低头跪在他兄弟脚下的黑色长袍边上。 “我已经尽到作为兄长劝诫的责任。”他缓缓说道,“那么此后,我会忘记你是我的弟弟,而把你当成君主来效忠、敬爱。” 卢法斯看到他垂首跪下,脸上却挂着一副淡漠的事不关己的表情,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你真的甘于屈居于我之下吗,哥哥?”他弯下腰,藏在黑色袍子下的笑脸逼近了眼前这个与他面容相仿的男人,“你甘愿扮演一个为人操纵的犬马,一个失去尊严的傀儡?” “你我都很清楚,我是输家。”布莱姆又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 “那么便遵从输家的本分吧,阿鲁卡德公爵。”那张笑脸发出与之相悖的嘶哑声音,让窗外的风也调转了方向,“务必要完成任务,把噬魔戒带到我的面前哦。” 公爵的脸色毫无变化,相反甚至缓和了一些。 “我只有一个请求,陛下。”他弯下腰,拿起卢法斯衣袍的一角,吻了下去,“此次任务后,恳请陛下不要再传召我。我不愿再出现在帝孚日,惹陛下心烦。” 卢法斯欣赏这个请求,更欣赏它背后丧失斗志的认命的懊恼。的确,一旦拥有了噬魔戒,他便不再需要借助哥哥强大的力量,给哥哥更多露脸得势的机会了。尽管那个预言—— “你是镜中的国王,清水里的月影,世人都当它是一个梦——祝福!未来他将尊你为君王,而他的子孙却要称王。” 他回想起不快的事,露出厌恶的表情,可是那表情只维持了一瞬,布莱姆跪在他眼前恭顺的模样让他意识到这位备受尊崇的公爵、他的兄长并不像原先他以为的那样巍峨不动。这令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再说了,子孙——他想——他的妻子和女儿,如今不也牢攒在我的手中为我是从么? 于是他换上了一副佯装惋惜的面孔,语气轻快地说道:“你真的愿意放弃我们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对于我们家族的荣光,我可是很看重的。”? “我想我除了看不到头的绝望以外,”布莱姆此时突然抬起了头,微笑了起来,“什么也没有放弃。” “那便如你所愿吧,阿鲁卡德公爵。” 卢法斯扭过头去,傲慢地说道。他们都沉默着,不再说话。死沉的黑暗中,枭啼又一次响起了,像是打破寂静黑夜的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