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木梁柱支撑着,上面刻着古老的字符作为雕饰。客厅中心是正在燃烧的壁炉,温暖的火光把各个角落照得很明亮。他们随赛格走上客厅的楼梯来到二楼,在长廊的两端各有一扇高大的拱形窗户,只是现在被厚实的天鹅绒帷幔遮住窗外的景象。赛格推开一扇橡木门,领着他们进去。 门后的空间比整座庄园还要大,足有三米高的房间的每一面墙都被改装成书架,书籍中有珍贵的手抄羊皮纸书,大多是弥撒经文、《圣经》、以及罗马时代的修辞学,而那几十万卷由埃及莎草纸装订的,则是亚历山大图书馆被战火焚毁前被赛格趁乱救出的,除了这些以外,还多出了大量布莱姆也没有见过的新式印刷文本。 他们在房间一角设置的圆桌前入座。赛格的使魔拉菲娜恭敬地从另一扇门走进来,为他们奉上热茶。赛格看向布莱姆,又看向莉莉娜,陷在深深的眼窝里的双眸如果不仔细看并看不出是红色,反而让人以为是沧桑迷人的深棕色。鲜少有人知道赛格的来历,尽管卢法斯与贾思敏一流的血族都是未经初拥而自行变为血族,因此自称为“初代”,可是只有布莱姆以及少数几个经历过布莱姆夺权帝孚日先代君主的贵族才知道,血族的起源能够追溯到他们这代血族诞生前至少五百年,而那一代血族之间权力的波诡云谲早已埋葬在历史的沙尘中,变得难以考证,布莱姆只知道帝孚日的德古拉及他的四个亲人被赶尽杀绝。 可是如果现在摆放在书架上的莎草纸书籍都是曾收藏在亚历山大图书馆的真迹的话——布莱姆凝视着赛格想道。 赛格并不避讳这些书籍的由来,也亲口承认它们都是托勒密一世当政时抄缮的古埃及、古希腊、古罗马书籍,可每当布莱姆提及亚历山大图书馆曾遭遇的三次战火,赛格便微笑着只口不提。642年,亚历山大城被阿穆尔率领的阿拉伯军队占领,所有藏书都被当作公共澡堂的燃料销毁,如果赛格是在那场浩劫中将书籍救下,那他至少也只是布莱姆与卢法斯的同代人;可是当布莱姆瞠目结舌地翻阅到阿利斯塔克斯、欧几里得与荷马的手稿时,他心中的怀疑也达到了高潮。这些古希腊的真迹大多应该在公元4世纪狄奥多西一世发动宗教战争并拆毁亚历山大图书馆时就已经被当作异端邪说而烧毁了,而赛格能亲手拿下它们,说明他至少也比布莱姆要年长两百岁。而如果那些书是在公元前47年凯撒征服亚历山大城时就被赛格得手,那么布莱姆更是想都不敢想赛格的来历了。 “你有多久没去人界的城市好好逛逛了?”赛格见他盯着书架,俊美的脸庞像孩子炫耀自己崭新的玩具那样展露着欢快、真诚的神色,“最近有大量的印刷文本面世,书籍的价值可大不如前了,不过因此而涌现的诗歌与文学作品,你看了一定觉得有趣。“ “你说的对,我是有许久不在人界久留了。”布莱姆笑笑,顺着他的话恭维道,“你是最不避世的了,最近又有什么新鲜见闻么?” “你如果在人类当中也快变成守旧派了!说真的,布莱姆——我恨不得能亲自加入那些革新与发明。现在人类的演变速度,是我们还身为人类的那个时代望尘莫及的。现在的时代,尽管宗教权威还保持着最高统治的地位,但是越来越多宗教改革的火花已经有了苗头,统一的基督教共同体一点点被割裂——即使只能作为旁观者,我也为即将到来的未来感到兴奋。” “你是这样想的吗?”布莱姆垂下眼睛,看着茶杯里升起的雾气。 “我对这个时代充满希望!还记得你年轻的时候吗?” 布莱姆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赛格深邃的暗红色眼睛凝视着他,继续说道:“那时候不列颠教会才创立不久,诺森布里亚在爱尔兰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