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单方面屠杀。可显然现在重甲骑兵面对的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战俘,会发生踩踏的是谁大家都很清楚。 绞肉机。碾压。 他脑中突然冒出来这个名词。接下来的局面不容想象。他已经作出一个违背良知与道义的决定,理查命令的实施会比原先更加恐怖血腥。一阵恶寒使他战栗,很快明白了那群步兵暂时离开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搬救兵。这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两腿一夹马腹,他向尚且无人阻拦的街巷另一端奔去。身边的俘虏也同他一起涌去,要想甩开他们必须加快马速。 这条街巷太长了。 一阵婴儿的哭声猝不及防地传来,伊西多尔彻底慌了,勒马回头看到一个裹着深蓝头巾的妇女强作镇定地哄着怀里的孩子,用打着颤的柔和嗓音唱摇篮曲。 是他幻想过的一切,是别人的家庭,却即将覆灭。他的马背上还能坐下一个人,“上来吧,夫人。”不由分说地伸出手,他将妇女和婴儿捞了上来。 “骑士老爷,带上我吧。”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半身扒拉在他的马前。同时有越来越多的人赶上来堵在他前方,拽着鞍辔试图把自己挂在上面。 “不,孩子更无辜也更有价值。”他看了看已经在街巷另一端就位的步兵,冷漠而机械地回绝。可他有什么资格评判谁无辜谁有价值?这两千五百个人谁又有罪?你只是个伪善的屠夫。救尽可能多的人以赎罪?别想了。 “快些让开!” 恼羞成怒地拔高了声音,他带着唯一的妇人孺子用马鞭强行拨开堵在前方的人纵马疾驰,携带着盾和矛枪的守军为他让开一条路(这已然是最大的厚待),很快又合上了。街巷前后被彻底封闭,很快就要开始挤压,直到把人压缩成一堆堆肉块。两千五百人就地处决。 “骑兵冲锋!步兵举盾!”守将声嘶力竭地吼声传遍整条街巷,最后关头已经没什么要防着他们了。 “长矛都夹起来!坚持住,不要被冲垮阵线!” 一个都别放过。 伊西多尔还看不见另一端的状况,只见步兵一头第一排持盾,降低重心站稳,第二三排持矛,把三分之二的矛伸出并架在盾上,其后几排紧贴前排而立,几乎是胸背相抵。 但愿他们不要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成片摔倒。他想。 百来名锁子甲外披着板甲的重甲骑兵放下面甲,武装到只留出眼前一道缝隙,拔出诺曼制式骑砍剑,开始朝街巷的另一端冲锋。他们的马也配有胸甲,面对那群身无片甲的俘虏无所畏惧,拥有碾压性优势。 起初他们让马像仪仗队一样踏着方步缓缓前进(马蹄踏地的声音甚至有几分清脆舒缓),并保持队列整齐向前施压,直至一整排七个人全部填满横排,等到所有骑兵进入狭长的街巷后逐渐加速,并举起了重剑。 很快第一排骑兵逼近了俘虏们,刽子手的利刃开始收割性命,一时间马匹全速奔跑的声音,众人的哭嚎,肉/体犹如瓜果被剖开的闷响此起彼伏。或许骑兵们应该考虑的不是如何取胜,而是如何尽可能少地磨损刀刃,节省日后磨剑的时间。他们挑选薄弱处劈砍,也没有必要完美地枭首,只要切断喉管即可。当然也有经验不足的人,剑刃斜插进俘虏的肩胛或肋骨卡死了,最后只能弃剑赤手空拳地面对人潮。 起初可以看见人数众多衣衫褴褛的俘虏在前面奔跑,他们惊恐万分的神情会让人认为遭遇了庞贝城的火山爆发,直到看见后方的人犹如被收割的麦子成排倒下。 更多人并非死于割喉,而是全速向前奔跑中被重剑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