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们就要劫火车?不交接,就从此不再放行? 不行,得叫黄高飞过来守着。 盼儿小声道:“陈先生,你在这儿盯着他们,我把老黄叫过来。”说着,她转身往回,比来时更显步履匆匆。 可谁知,还没来得及走到原先的车厢,她就被人拦了下来。 幽幽月光下,渡边倚在车门后面,低着头端详她,十分安静,静得仿佛不用呼吸一般,像是个等候多时的地府阴魂,瞄准了时机,要拖人下水。 “言夫人,好巧。”渡边轻轻微笑。 盼儿绷紧了身体,以笑掩盖自己的慌张,平静地说:“渡边先生此时出现,是不是有些不打自招?” 渡边无辜地说:“什么叫不打自招?鄙人做错什么了。” 渡边在此地拦路,就是不准备放盼儿回去的意思。 “夫人啊!看好了就快点回来吧!”黄高飞招呼着盼儿,他在远处,看不见站在车门里面的渡边。 “上来。”渡边简短的语句,同方才车头的维修工人一模一样。 盼儿转头,朝侯着她的那些盛家士兵看去,可火车外头太暗了,就算她想以眼色提示些什么,也被浓墨般的夜色吞食了。 “我这里有些水果,言夫人请。”包厢里,渡边替盼儿把玲琅满目的佳肴都端上了桌子。 盼儿环视四周,惊讶地发现这一次渡边丝毫不设防,整个车厢并无验身的保安,盼儿贴身的枪,就这样被明目张胆地带了进来。 “你为什么拦火车?”盼儿开门见山地道,一只手背在了身后,握住枪柄。 渡边朝盼儿握枪的手粗粗望了一眼,浅笑道:“火车真不是我拦的,你看我不也和你一样,坐在此处,无法动弹嘛。” 盼儿叹气,说:“我听春城姐姐说过,渡边先生从来不出北岭的地界,她想去沈城卖东西,你也不陪着。怎么今日会有这样的好心情,恰巧和我坐一趟车?” 渡边先动了水果,束了束衣领,道:“上一次鄙人就说过了,我和言夫人,有缘分。” 盼儿沉默少顷,笑了一声,道:“不交接,也不要用抢火车这样拙劣的方法吧?这么做,不得人心,对你们没好处的。” 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朝外望去,是黄高飞带人围住了这节车厢,他在外头高喊:“姓渡的,把盛家人交出来,爷爷饶你不死!” 渡边并无惧色,“言盼。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