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初停,秋风新起,盼儿一个喷嚏,把盛武杰打醒了。 “嗯...今夜换..嗯,厚被子。”盛武杰没醒透,迷迷糊糊地朝盼儿的方向翻身,伸手却捞不到人,惊得他忙睁开眼睛坐起。 盼儿起得早,正端坐在书桌前,拿毛笔描字。 “在写什么?”盛武杰披了条薄衫,朝她这里过来,又顺便给她也捎了件坎肩。 虽起得早,盼儿兴致却很好,笑着说话:“我在画标识,就像李家铺子写个李,张家铺子写个张一样,等我造出冰箱来,我也要画自己的名字,和陈先生一人一半。” “对了,”盛武杰从一地散乱的衣物里找出自己的西装外套,掏出一支钢笔来递给盼儿,“拿这个写吧,方便一点。昨夜就想给你的,忙忘了。” 盼儿将笔旋开,当成毛笔捏,盛武杰见状,挤到了盼儿身后,要跟她分一把椅子,握住盼儿的手,把每一根手指都按到钢笔上正确的地方,手把手教她写字。 而紧贴的不只是手,更是他的胸膛还有侧脸。 写个字,不至于要这样耳鬓厮磨。盼儿这才发觉他别有用心,戳了下他的脑门,道:“你凑我这么近,还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 “嗯?”盛武杰的小算盘被叫破,装傻似的轻笑了几声,把脸埋进了盼儿的颈窝里,手里却不放开力气,替自己辩解道:“允许你贪财,就不允许我贪人了嘛。” 他一边说着,手掌探进里衣,带茧的拇指在盼儿的腰间痒处摩挲,指尖的动作早已褪下笨拙,熟门熟路地勾红了盼儿的耳垂。 “...我,我要练字的...”盼儿气息不稳地低喃。 “好,练字。”盛武杰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说着练字,那只手就地沿着盼儿腰间的皮肤纹理写起来,盼儿耐不住,不自觉地扭动着,语气并不清白地说:“...盛武杰,你这个...无赖。” 盛武杰嬉皮笑脸地写了两个字就赶紧停下了,不敢继续。 昨夜做得狠,弄哭了人,后半夜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他可不敢一觉醒来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要是盼儿真又生起气来,该哭的就是他了。 “好好好...别气,”他艰难地把手抽出,替盼儿理好衣服,视线回到桌上,提起钢笔,开始琢磨要写点什么。 片刻的思索,跃然纸上的,是“盛府言氏”四个字。 “写我吗?”盼儿挪开身子,自己坐了一半的椅子,拿一沓纸给自己滚烫的脸颊降温,一边装模作样地瞅着纸上的字迹。 还以为盛武杰的字会是狂草,没想到竟然这样端正秀气。 他接着写:盛府言氏,宜家宜... 这“宜家宜室”的“室”字还没写出来,盛武杰就自己把这几个字划掉了。 盼儿抗议道:“司令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宜室吗?” 盛武杰笑出声来,不回答她,专心在笔上,写到:“盼迎风踏浪之资,胜人间无数。” “迎风踏浪?说的是我?”盼儿再次抗议,“司令是在笑话我的大脚?” 就算有双大脚,她也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罢了,又不是花木兰,她哪里有盛武杰写的这样英姿焕发的模样? 盛武杰笑得眯眼,搂紧了盼儿,接着写: “愿以一堂缔约,结言盛两姓良缘。 愿我如星盼如月,愿为影兮随盼身,长相守,共盈盈,昌炽绵绵。 谨以白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