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怎么这么烫?”天祐帝眉心一皱,明显不悦。
“陛下恕罪!”送茶的小太监顿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诚惶诚恐。
李和顺忙上前,低声训斥:“愣着干嘛?还不去换一杯来?”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忙地退出御书房。
李和顺跟了天祐帝那么多年,人精似的,瞧见天祐帝伸手揉着眉心,忙上前去替他按揉头部:“陛下可是又头疼了?陛下起早贪黑日理万机,都没空歇会儿,老奴瞧着都心疼。”
折子看得脑袋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刚刚柳如诲跟他的请求。
他想着那老家伙提的要求,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家伙竟然向他讨要太上皇甚是喜爱的那株千年牡丹,说是为外孙女治病!
胆大包天的东西。
太上皇的东西,他竟也敢张这个口!
“你说这人怎么老了老了,做事越发地不讨喜了?”
他问李和顺,李和顺哪儿敢置喙?
只道:“柳太师身为长辈,也是疼爱晚辈心切。”
“哼,朕看他不是心切,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他背地里跟景儿勾勾搭搭的做些什么。什么都想拿,什么都想要,他如今已经贵为太师了,再下去,是不是想封王封爵了?”
李和顺笑道:“柳太师永远都是陛下您的左膀右臂,哪儿敢生出不臣之心啊?否则也不会愿意为了陛下您,自毁那么多年的仕途前程啊!”
天祐帝似也想到了当初的事,神色动容了一下,却又很快变得冷厉:“当年是,现在可说不好了。”
不过这事儿他既应承下来,太上皇那儿还是得亲自去一趟的。
“摆驾,千秋殿。”
李和顺拂尘一甩:“摆驾——”
天祐帝一离开御书房,李和顺便顺手塞了张小纸条在一旁的小太监手里。
小太监默默离开,径直出宫,将纸条送到了齐王府去。
齐王府中。
墨云谦正在练刀。
一柄宝刀在他
手中游走,刀光像碎星落在河水里泛起的粼粼波光,又裹挟着凛冬还未散去的霜雪,招招凌厉,带着杀气。
齐王于众人眼中,从来都是一副儒雅做派。
却甚少有人知道,他是自小跟定王墨定渊一起启蒙学的武。
一套刀法耍完,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接过秦云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又瞧见了旁边托盘上放着的纸条。
拿起来打开瞧了眼,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看来四弟很快就要断条左膀右臂了。”
秦云拱手:“恭喜王爷。”
“不过这事不太适合由本王出手……”墨云谦似想到了什么,眸光淡了些,“听说父皇把司通政的案子交给定王审理了?”
“是。”
“那就把人送过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
定王府内。
叶卿卿看着满桌子的硬菜,有些吃惊。
倒不是这些菜有多奇特多难得,实在是……什么时候定王府也这么讲究起来
了?
连煜看着叶卿卿,流下感动的泪水:“叶大小姐,感谢你,没有你,就没有定王府繁华锦簇、热闹蓬勃的今天!没有你,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在定王府吃到一顿好饭菜!”
他十天里有八天都是待在定王府,曾几何时,他都想把家里的厨子丫鬟全带过来算了。
可显然尊贵的定王殿下并不这么想,他个人没什么口腹之欲,觉得吃什么都是吃,并不觉得吃得好与吃的不好有什么区别,只要能够吃饱,其它都是没有必要的附属。
所以一般是府内的老嬷嬷们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来都不挑。
可怜从小挑剔到大的连小公爷,每次来定王府都在感慨这过的是什么生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