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煜有些无语。
心说叶大小姐你跟咱们爷打情骂俏就打情骂俏,别一言不合就把咱们这些无辜群众扯进来啊!
到时候你一走,他们爷要秋后算账,这找谁说理去?
墨定渊也抬头问他:“要你取的卷宗可取来了?”
连煜赶忙回道:“取来了。”
说着便将东西拿了过来,递给墨定渊。
墨定渊也不避讳着叶卿卿,当着她的面就打开了。
叶卿卿不甚在意地随意瞄了一眼,眸光却顿时定了定:“通政司通政司广……这不是司君陌老爹的案子么?”
墨定渊点头道:“嗯,司广贪污受贿,销毁密奏,皇兄很是震怒,将此案交给我来审理。”
其实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出事儿的位置比较特殊。
通政
司是掌管内外章奏跟臣民密封申诉案件的,若是此位置被人买通,上蒙天听,也就相当于遮住了皇帝的眼睛。
又正好他在宫内陪着天祐帝下棋,天祐帝收到奏折后,便直接指定了他来审理此案。
因着司君陌的缘故,叶卿卿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这案子如今怎么样了?”
旁人打听这些,那自然是不行的。
可叶卿卿是谁呀,他们未来的定王妃,那能是旁人么?
于是连煜跟嘴巴漏风似的,一五一十地全给叶卿卿说了。
“这事儿起因是林州一位做炮竹生意的商人,叫林叶山。他强抢了一名女子为妾,还花钱买通了州官,让那女子的家人求助无门。那女子的家人便绕过了林州,从忻州把这折子给递上来了。”
“也没曾想那林叶山跟司家是亲戚,听说这么回事之后
,便拿了六万两银子,让司广把那折子给设法扣下来。”
“但这奏疏层层递上来都是有记录在案的,哪儿是他要扣下就能抹去的,你说司广在通政司待了那么多年了,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结果也很显而易见,核查的对不上号,一步步地追究到了司广身上。
再一查,好家伙,直接收了人六万两雪花白银,这还得了!
当即就把人下了大狱了。
叶卿卿听着也觉得事有蹊跷,便问了句:“司广那边可招认了?”
“害,他自然是不承认的,只说那林叶山的确是他亲戚,但却并未求他办事。那林叶山说,自己要在长京城做买卖,先把几箱货存放在他宅邸内,他从未打开过,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银两。”
“那林叶山呢?”叶卿卿听来听去,这所有的事情
都绕不过这位姓林的,他才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啊。
连煜耸了耸肩:“问题就是,现在根本找不到这林叶山。”
所以没人能给司广证明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奏疏是在他手里不见的,银两也是在他家里搜出来的,人赃并获啊。
墨定渊将卷宗收起来,道:“已经撒了人去找了。”
不管那林叶山是生是死,必然会留下痕迹。
只要有痕迹,他就跑不了!
叶卿卿想着司君陌,心说这家伙真是好运气。
如果他老爹当真是冤枉的,那这案子落在墨定渊手里,无论再如何艰难,他都必然会还无辜者一个公道。
……
御书房内。
柳如诲听到天祐帝将司广的案子交给了墨定渊,一时有些心有惴惴。
他道:
“陛下,定王殿下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这调查案子,似乎不是他之擅长啊!”
天祐帝目光扫了眼奏章,不咸不淡地道:“你这是在质疑朕的眼光?还是在质疑七弟的能力?”
柳如诲听到这话,慌忙地跪地:“微臣不敢!”
天祐帝淡淡地摆了摆手:“行了,别动不动就跪,朕又不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