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有些意外地望着楚青竹,直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问:“娘,你可考虑好了?”
“嗯,考虑好了!”楚青竹点了点头。
这个念头也不是第一次冒出来了,这些年每当她以为自己熬不下去的时候,都想着要不合离算了。
可看着一双儿女,这个念头却又被一次又一次地压了下去。
然而这一次,就像是烹油烈火,燃起来却再也浇不灭了。
她留在叶家隐忍至今,是为了给自家儿女遮风挡雨。
可偏偏这叶家豺狼虎豹成群,所有的风雨都是他们带来的!
那她再继续留在这里,岂不是在当伤害自己孩子的帮凶?
她已经委屈了自家女儿那么久了,她不想再让卿儿受到任何委屈了!
叶卿卿听到自家娘亲斩钉截铁的回答,心里便有了谱。
她试探地问道:“那你可有想好,怎么合离了吗?”
楚青竹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苦恼:“叶进堂一定不会同意的。”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跟她一别两宽呢?
他要给,也是给一纸休书,写满她的所有罪状,然后将她扫地出门,连卿儿跟钰儿也不会让她带走。
夫妻那么多年,她太明白叶进堂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同不同意不要紧,我自然会想法子逼他同意。”
叶卿卿要的只是楚青竹的态度,至于叶进堂的态度,重要吗?
楚青竹还有些担心叶祁钰那边:“若是钰儿跟着我离开,日后便不是相府的嫡少爷,那他的前途姻缘也可能会受到影响,你说,等他长大了,会不会怨我?”
叶卿卿觉得楚青竹想太多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不为孩子计深远呢?
她略作思忖后,道:“这样吧,之前给钰儿做的披风不是还没送过去么?明日我亲自给他送去军营,顺便探探他的口风。”
楚青竹叹息了一声:“也好。”
当夜。
叶进堂下朝回家,因为叶安然的事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要不是叶安然已经被送去姑子庙了,照他那模样,恐怕非得活活打死她不可。
他还气冲冲地跑来找楚青竹,责问她这个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
叶卿卿打着哈欠出门来,怼的他毫无还口之力。
“爹,子不教,父之过,你来责问我母亲之前,不如先问问你自己怎么教导女儿的,怎么一个背地
里抢男人,一个大庭广众地偷腥?您是文官之首,百姓表率,结果就是这样表率的?这满地污糟的叶家,还想成为清流世家?真是场大笑话!”
叶进堂拿叶卿卿半点法子都没有,骂、骂不赢,打、打不过,气势汹汹地来,又灰溜溜地离开。
听说回去之后又砸了不少古董,叶卿卿却只叫清竹院的人把门关严实一些,别叫别处的动静传过来。
翌日一早。
叶卿卿正在吃早饭,就听门人通报,说定王殿下跟连世子到了。
“墨定渊也来了?”叶卿卿有些吃惊。
她昨天晚上派十八去给他知会了一声,让他随便派个人来,送她去趟军营便成,没想到他还亲自过来了。
楚青竹赶忙道:“快把人请进来,怎好让定王殿下在门口等着?”
叶卿卿一笑:“没事,他再是定王殿下,那也是你女婿,等一会儿,又少不了一两肉。”
说着,慢悠悠地喝完一碗粥,这才起身出门。
一见到叶卿卿,连煜便笑眯眯的:“叶大小姐,恭候多时!”
叶卿卿由图兰扶着上了马车,一撩开幨帷,便从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来。
她盯着那略带薄茧的修长
手指看了一眼,将手搭在了他掌心里,由着车内的男人将她拽了进去。
两人视线相隔,鼻尖对着鼻尖,只差一点就要碰到一起。
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