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便是儿臣跟您提过的，儿臣的心仪之人，叶卿卿。”
心仪之人……
听着墨定渊神色泰然、规规正正地如是介绍自己，叶卿卿的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撒谎的功夫，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她上前去，给太上皇磕了个头：“臣女叶卿卿，参见太上皇。”
太上皇今年已经八十高龄，虽说身体仍旧康健，可脸上那岁月的痕迹却已然不可磨灭。
他眯眼打量着叶卿卿，额上的皱痕叠了几折，却也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到底是老了。
他伸出手，冲着她轻轻地招了招：“小姑娘，你过来。”
叶卿卿趋步近到太上皇跟前，微微垂头，作倾听状，难得的听话乖巧。
太上皇瞧着她，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这丫头，瞧着倒是眼熟……”
一旁伺候的贺英忙躬身上前，小
声地道：“这是叶相的长女，小时候老祖宗您还抱过她呢。”
被一提醒，太上皇似乎想起来什么，大笑着拊掌：“没错没错，孤记起来了，楚振山那老家伙，对这外孙女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孤不过是逗一逗，就开始对孤横眉竖眼了。”
叶卿卿听着也跟着笑了起来，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自家外公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对了，”太上皇抬头，询问地看向叶卿卿，“你外公身子骨可还好？那老家伙，可好久都没进宫看孤了。”
内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墨定渊忙抬头，看向叶卿卿方向。
她垂着眼睑，长长的睫羽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那眸中神色。
贺英见情况不对，忙开口打圆场：“老祖宗，您又忘了，楚老将军已经亡故了。”
“亡故了？”太上皇皱着眉
想了好一会儿，神色间溢出一丝怅然来，“是啊，那些老家伙，都走在孤前头了。”
“父皇！”墨定渊咳嗽了几声，似在提醒什么。
与此同时，他滑动轮椅，不着痕迹地往她这边靠了一些。
叶卿卿一抬眸，正好能看到他挺直的背影，还有那宁折不弯的脖颈，忽地有些想笑。
这家伙，该不会是怕她伤心难过吧？
不过是提到了她外公而已，多大点儿事啊。
更何况，逝去的人若是不再被人惦念提起，那才是真的消失在这世界上了吧。
墨定渊的那点小动作，显然没逃过太上皇的眼睛，他笑了一声，转头对贺英道：“你瞧他，可算是知道着急了。”
贺英也跟着笑道：“老祖宗，您就莫要再逗定王殿下了。”
太上皇回眸瞥着墨定渊，哼了一声：“他这臭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求
过孤什么，第一次跟孤张这个口，孤能不应么？”
说罢，抬手吩咐：“去把皇帝叫进来吧。”
贺英道：“是。”
没一会儿，天祐帝从外殿走了进来，给太上皇行了个礼。
太上皇冲着他一招：“老五啊……”
天祐帝忙上前：“儿臣在。”
他感慨道：“小七今年都二十五了吧？”
“是。”
“他头一次心悦一个姑娘，你这当哥哥的可得好好给他操持操持，别让他把姑娘吓跑了。”
天祐帝方才已经确定墨定渊的腿是真废了，这会儿应得爽快又干脆：“父皇放心，七弟的婚事本就是儿臣下的旨，儿臣必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不会委屈了他们二人的。”
太上皇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孤也累了，你们退下吧。”
太上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众人也没敢打扰，忙退
了出去。
整件事顺利得让叶卿卿都有些发蒙。
出了千秋殿的殿门，天祐帝伸手拍了拍墨定渊的肩膀，用那满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