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十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在想他是不是听错了。
叶卿卿的声音是用内力贯耳，圣上跟易春秋听不见，他在后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所以刚才……
他们王妃是在骂他们爷？
他有些不太确定，偷偷地瞄过去，就见他们王妃的手，已经按在了他们爷的肩膀上。
那嫣红的朱唇轻启，声音从喉咙里低低溢出：“你是我的……”
声音逸入耳朵，墨定渊的眉梢重重一挑。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他的耳边，只听得见她的声音。
她刚刚想说什么？
他是她的，什么？
“……的病人，”叶卿卿这会儿的脸上，写满了不耐跟不爽，“就算要在你身上扎来扎去，那个人也只能是我，什么时候轮得到这种庸医对你动手动脚了？”
墨定渊：“……”
刚才那一瞬，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看来跟连煜那臭小子在一起久了，果真会被那傻子影响
到。
他赶紧收敛了思绪，用内力传音的方式，阻止了叶卿卿的胡来：“既然是试探，就让他好好试吧。”
叶卿卿的表情，又臭了一度。
她太明白墨定渊想干什么了，他想一劳永逸，打消天祐帝跟所有人的疑虑。
因为这一关迟早都是要过的，就算她阻止得了这一次，也还会有一下次；就算是今天没有易春秋，如那天晚上的那种刺杀，日后也绝对是数不数胜数。
最快速又方便的方法，就是让有“国医圣手”之称的易神医，亲口承认——他这腿，治不好了。
所以，他必然是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可看到易春秋手里捏着的银针那么长、那么粗，叶卿卿按在墨定渊肩膀上的手，还是下意识就用了力。
“嘶——”墨定渊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小丫头，力气到底有多大？
易春秋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自己操作失误，赶忙地抬头：“老夫只是用针试
一试王爷的腿是否全部坏死，若王爷觉得痛了，可一定要马上说出来。”
墨定渊点头：“好。”
银针从膝盖往下，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没入他的身体里。
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一如既往，如一波搅不起风浪的湖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易春秋愣了愣，又拿起第二根银针，扎入另一只腿里，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他拔掉银针，站起身来，犹豫了片刻，回禀天祐帝，“定王殿下这腿，只怕就连老夫也无力回天了。”
天祐帝眯了眯眼，见易春秋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
他转过身，惋惜地看着墨定渊：“七弟这是为国家为百姓牺牲了自己啊，日后就留在京城好好养伤吧。京中大夫多，太医署也会尽心尽力，朕相信，有朝一日，七弟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墨定渊道：“借皇兄吉言。”
正说着，内殿走
出来一个老公公，给几人简单地行了个礼之后，道：“太上皇唤定王跟叶小姐过去。”
天祐帝摆了摆手：“快去吧，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是。”
见墨定渊跟叶卿卿进了内殿，他才收回目光，又问了易春秋一遍：“真的不能治好了？”
易春秋摇了摇头：“枯木即便逢春，也再难焕发新芽了。”
天祐帝听到这话，心里不免涌出些感慨跟不舍来。
墨定渊比他家老三还小，说来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这些年帮他稳定西境、又帮他大败北漠，也算是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如今他双腿已废，即便是威望再足又如何？下半辈子也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了。
瞧着已经看不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