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妁也朝着姒意离开的方向看了眼,眼底透出些许疑惑。 那女子是谁?为何她的声音听着竟是有些耳熟? 卫临将姒意送回客栈后,便叫来了郎中帮姒意处理伤口,戳破水泡再加上药的过程是极痛的,姒意咬着牙,额角布满了细汗,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可她愣是一声没吭。 那郎中都惊叹于她的忍耐力,可卫临却觉察到了她从方才到这里的变化。 “姒太医,都怪属下不好,属下出手慢了,其实主上一早就命属下埋伏在了那里……” “我知道了。”姒意打断了卫临乱糟糟的解释,卫临捶了捶头,只恨自己嘴太笨。 “卫临,无论如何,今日谢谢你。”姒意如今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如今我有些累了。” 卫临当即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忙道:“好,属下这就去帮姒太医准备些吃食!” 他说着便要走,可依旧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姒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一路走来,他看到了他们之间经历的许多事,方才那般情形,她难过失望也有情可原。 卫临叹息一声,还是走了。 门被关上的一瞬,姒意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她真的觉得好累,想好好睡一觉,可只要一闭上眼,便能看到祁烨弃她不顾的场景。 她鼻间一酸,忍了半晌,也不知到底是脚踝的痛还是心酸,眼泪竟还是掉了。 她暗骂自己没用,忙去擦眼泪,可眼泪却是越来越多,她强压着心上的憋屈和难受,最后硬是忍了回去。 深夜,花姻从姒意房中出来后,便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祁烨。 他正看着姒意的房门,眸光黯淡,眉宇之间透出些许疲惫的神色来。 花姻正要行礼便被他打断了,祁烨收回目光,有些担忧地开口,“她如何了?伤得重么?疼得厉害么?” 这一连串地发问倒让花姻不知从哪个答起了,她想了半晌,也变得有些落寞,“姑娘……她并未喊疼,也没让属下看伤。” 祁烨神情一滞,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经过前后种种,她又如何能再相信他们? 花姻垂下眼眸,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能感受到姒意对她的用心和亲近,可他们却…… 思及此,花姻不由开口,“主上,难道您真的想让她……” “花姻。”祁烨的语气带着提醒。 花姻抿了抿唇,不敢再说,半晌,她才听见了祁烨那有些淡漠的声音,“好好照看她。” “是。”花姻应了一声,祁烨便转身离开了。 她满眼失望地看着祁烨的背影,原本想着他是对姒意有些情分在的,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姒意托卫临带了几本话本子,就这般在床榻上消磨了两日,看得累了便眯眼休息片刻,醒了就接着看。 期间郎中来换了两次药,她都没放下书。 夜里,面善的郎中又来帮他换了便药,可这一次却是煞有介事地提醒道:“小姐,夜里看书不好,伤眼睛的。” 姒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可一双眼依旧没从书上移开。 那郎中叹息一声,摇着头出了门。 不过片刻,门又被人推开了,姒意原以为又是那郎中忘记带了什么,头也懒得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