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闻言一怔,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俊美儒雅的男人,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男人面色很平淡。 “出去。” “额,是……” 春柳猛地回神,悄悄退下。 沈兴时脱下衣衫放在屏风上,转身坐入雾气缭绕的浴桶内,带着中药香的热水漫过白皙紧实的胸膛,眉宇微微舒展,水珠从脖颈滴下落入水面融为一体,全身肌肉慢慢得到放松,四肢百骸周身通泰,白日在衙门里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几分。 春柳侯在门外等了许久,“吱呀——”一声,混堂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沈兴时徐徐走出,衣衫清香,头发半湿,路过春柳身边忽然停下,“你跟我过来。” 院里站着的其它丫鬟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被沈大人“格外关照”的春柳,目光羡慕。 春柳本来正懊恼自己刚才太着急惹了大人嫌烦,这会听到沈兴时叫她,一下云开月明,连忙跟了上去。 回廊上静悄悄的,沈兴时走得很慢,他没去卧房,而是先到了书房。他头也没回,留下一句“在门口等着。”便推开门进去。 春柳被关在门外,夏日蚊虫多,她身上被叮了好几个包,身上再痒也比不上内心的煎熬,她不明白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春柳双手抱臂靠在梁柱上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走。”房门打开,男人走在前头,极简短的一个字,毫不拖泥带水。 瞌睡虫瞬间被吓跑,春柳赶紧跟上。到了卧房外,这一次男人让她进来了。 沈兴时抬起下巴点着耳房的方向,道:“睡那,不想的话站一夜也行。” 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里间。 春柳瞬间僵在原地,她在原地站了一会也不见男人来唤她去伺候,跺跺脚,胸腔憋着口气去了耳房。 一连六日,沈兴时都这么晾着她,春柳再傻也察觉出不对劲。 第七日,沈兴时如往常从书房走出来,春柳小跑上前,大着胆子拦住他急急说道:“春柳不知犯了什么错,大人也好明说叫春柳罚个明白。”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下来,高大威严的男人就这么站着静静看她,不责备也不解释,目光毫无锐意却逼得人不敢直视,春柳被盯得心里发毛实在受不了跪在地上,惊惧又惶恐道:“奴婢该死,不知礼数冒犯大人。” “起来。”沈兴时终于说话了。 “谁是你的主子?” 男人声音淡淡的,好像随口一问。 “是大人,自然是大人。”春柳赶紧表露忠心。 “我知道老太太叫你来是做什么的,你若识趣自然无事,若生了别的心思,沈府庙小可容不下你。”大人终于把话说明了了,春柳听后心里轻松不少,暗暗吐了一口气。 原来大人这些天的磋磨敲打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仗着老太太的势肖想他的枕榻之位。 “奴婢一定尽心伺候大人,不敢有其他想法!”春柳原本的那些靡靡想法现在全都不敢有了,只求大人不要再捉弄她。 “我院里不留有二心的人,你若想一个人吃两家饭,便趁早收拾包袱回你原来的地方去。” “奴婢只有大人一个主子,只为大人效力。” “退下吧,明日不必跟着伺候了。” “是,奴婢告退。” 春柳如获大赦,暗暗加快步伐要早点离开这个压得人不敢喘气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