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的地牢由城隍运转法力建造成的。 在城隍像的供桌左右各有一座小像,左边是五六岁孩童的模样,右边是一只蟾蜍叼着金铜币脚下踩着盘踞的蛇。 地牢就设在蟾蜍脚下的那只蛇身上。 地牢的配置风格全看城隍的香火收成和个人喜好。 信众多的城隍构建的地牢有大如宫殿的,也有做成宿舍隔间的。香火少些的地牢也就小的多,收纳鬼的空间也少。 阴湿晦暗的地牢幽深可怖,黑白无常打着灯笼在前面领路,姜晚和池子时稍落后几步跟在后头,一人宽的道不好转身回头,只能往前行。 前方叮叮当当地响起黑白无常开道牵着拘魂锁过路的声音,声音从左从右传来,也不见其影。 地牢为了镇住鬼魂,设了结界。 鬼差能随意进出,没有浊气伴生的旁人只能借了介质引着才能进入,出去也得有鬼差打着魂灯领路。 池子时牵着姜晚的扇子尾骨,眼睛四处打量。 “这里只有一条道?” 白芋放缓步子:“哪是一道,城隍爷最近爱上了密室逃脱,非要把这儿整成那样式的。” “咱们走的这条是之前的道,我和黑玉苦口婆心才劝他留了一条,否则我这个胆量可要被那边的整散了魂。” 池子时回忆着前面走过的弯弯绕绕的路子和无数的岔口,又问:“之前城隍不会是迷恋迷宫?” 白芋的脑袋一下子转了过来,眼睛眨巴着,脸上挂着白无常常有的诡异笑脸,身子还在往前走,帽子上缝合的字条飘动了下又垂落原处。 “你怎么知道,城隍爷前几年还迷恋跳棋,那开门密码都是格子,我俩脑力不够要解半天,每次都误了赶回阴司的时间。” 姜晚抽回扇子,将白芋的脑袋打回原位:“好好走路,少跟鬼差搭话,也不怕仙气泄完了。” 没了扇子当浊气介质指引的池子时一下陷入黑暗里,连前头指路的魂灯都看不见了。 池子时手快地拽住姜晚的衣角下摆,在她身后点点脑袋。 心里却想着和鬼差搭话就能将积攒千年的仙气泄个尽的话,那和阎罗同住岂不是早就被污浊之气引诱堕入魔道了。 “殿下,前头那间就是。”黑玉的步子快些,在前头的拐角处提灯停下。 姜晚抬头看着狱门边上的挂牌,指头在上边轻敲两下:“天字一号间?” 白芋抓抓后脑勺:“好像是上次城隍爷迷恋复古,非得像客栈那样起名。” “这里是一等紧急的鬼魂,后头还有天字二号三号五号六号呢。” 姜晚没问四号哪去了,按照城隍的脑回路估计是随了人间的风俗,与死同音所以不留四字。 地牢里的鬼魂听见外面的动静都往门口聚来。 一只鬼被挤着撞上了牢门,加了禁制的牢房闪过一瞬的电流,将靠近的鬼都击退了好几步远。 白芋将灯笼举起来靠过去,将牢里照了亮堂:“你们头呢?” 那些鬼一瞅是无常老爷都乖乖让出道来。 道的尽头是一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鬼蹲在角落抽着受潮的香烟。 眼睛瞟过来,一瞧是个女子,轻哼一声脑袋又别回去。 是那个伤人的包工头。 “殿下,那个就是了,不过这鬼厉得很,上次差点中伤我。”白芋从长袍下伸出指头,